第74章 沈大忽悠,忽悠他不能行,孩子真可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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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中的书搁置一旁,垂眸温声回道,
“外衣有些湿了沾不得床,想着这里不比梅苑暖和便帮小侯爷暖暖被窝,只是等小侯爷回屋实在是一件寂寞的事,等着等着……”
说着,萧宸白净的皮肤上无端泛起一抹桃花红,修长潋滟眼尾冷清清地往下一压,无奈的笑了笑,
“好似体会到了宫中后妃等皇帝召见宠幸的心情。”
一句话将她噎的够呛,这能一样吗?
沈君曦来着月事本就乏累着,这会儿也是真困了,语气敷衍道,
“你少在这瞎掰扯,你晚上进宫见皇帝的事明日再说,先起来出去找地方睡去。”
萧宸抬眸扫了眼沈君曦搁在床角的各种古籍、刀具、针筒、瓶瓶罐罐,不依不饶地偏执问道,
“小侯爷床上的物件甚多,还怕多一个萧宸吗?”
“大半夜的,你在发什么癫?!”
沈君曦脱口而出,摸了摸他的脑袋,想知道他是不是吹了寒风烧糊涂了,
他怎么顶着这张干干净净的脸,这双清灵无垢的眼睛,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出这么……变态的话!!
“没有病,也没说胡话,心里想陪在小侯爷身边,不可以吗?”
萧宸的脸庞微微泛红,语气莫名其妙的理所当然。
沈君曦虽然没有经验,不懂情爱难缠,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心觉得萧宸聪明是聪明,可是在情感上没开蒙,太单纯了。
单纯的因为她帮他,单纯因为自己在他身上做了些糊涂事就喜欢她。
未开蒙的皇子,纯情的要命,取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还能指望他懂什么。
她原本的就清寒冷艳的眉眼沉肃几分,双臂环抱教训道,
“病秧子,小爷知道你对小爷感激之余心怀旖旎,可你还未弱冠懂得什么感情?小爷还指你争气些,以后能成大事,你看看人家萧逸,句句不离雄心壮志,开创盛世太平,你怎么净想着乱七八糟的!”
沈君曦清楚自己下定决心帮他,有一部分私心原因是他……将自己从噩梦中解救出来,他温柔的忠心明晃晃打动了她。
然而萧逸说的也不假,治国的志向、能力也很重要。
她自私的希望萧宸哪怕出生不好,但能力却能是皇子中最优秀的。
她想他完美无瑕,想让自己这份私心是正确的,是没有半分错的。
她心底更是不想沾染儿女私情,想想娘亲,想想宸妃……
爱极必伤,情深不寿,如饮鸩酒,见血封喉,痴情的人无救无医。
何况她身份在这,她撑不得太久,只想尽快成事。
见她冰清水冷,见她寡淡禁欲。
萧宸心中那些疯魔的欲反而悉数涌了出来,犹如孤注一掷,他掀开锦被,赤足走到沈君曦面前凝视她的眼睛,缓而清晰的说道,
“方才的曲儿应该是小侯爷奏的,这世间唯有小侯爷有那般疏狂自在的心境,令我闻之生羡,生嫉。
我原以为自己生来不配拥有任何美好之物但却遇见了小侯爷。
于是,此生唯有小侯爷一人可信、可依,小侯爷所想、所求,便是我心之所向,为了小侯爷我会比任何人做的好,更合你心意。”
“走什么样的路我无畏不惧,亦有信心达成心中所求,却只怕一回头,小侯爷不要我了,害怕小侯爷转眼就亲近他人,害怕离小侯爷太远,落得满心惶恐。”
他越说,离她越近,几乎贴在了她身前,哑声恳求道,
“所以小侯爷能不能纵容我一点,让我多留在你身边一会儿,得以心安。”
他逼得太近。
沈君曦蹙眉轻推他一把,他却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隔着薄薄的衣裳能感受到少年的急速的心跳以及炽热的体温。
他眼中情愫万端,眼尾红了,睫羽挣扎的在颤,几乎是在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这里不会说谎,萧宸想要的也仅是小侯爷一句话罢了。”
沈君曦望着他,指尖有些在颤。
她知道,他在逼她。
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潋滟妖冶,墨色瞳孔里酝酿着浓稠的欲,点点滴滴蛊惑人心的深入骨髓。
她脸上介于心软和慌张之间恍惚之色,令萧宸求索无厌的再次靠近她,逼问道,
“小侯爷素来任情恣性,行事乖张,为什么偏偏怕萧宸?换成旁人,是不是小侯爷有半分心动都愿意让其留下?小侯爷害怕喜欢我吗?”
忽然被戳中了软处,逼到了绝境。
沈君曦反手拦过他的腰,步步压着他,直到将他压下了床上。
她微带薄茧的指尖抚过他的玉润细腻的脸颊,绯唇轻勾,桃花眼绝美的让人神迷目眩。
指尖轻柔的抚摸撩起的情欲痒进了骨髓。
灵魂都骚动饥渴。
这股极度的舒适令他渴望深深吻她。
然而,沈君曦低下头,轻之又轻的在他耳边暧昧落下一句话,
“上次你中药动情险些没了命,你觉得,小爷就算有心将你留在卧榻上寻欢,你这副身体又有什么用?拿什么伺候小爷?”
这一刻耳垂酥痒的想要她能含住、亲咬。
灵魂深处都酥麻难忍,想要她吻,想要她多触碰他的身体。
然而当意识分辨出她说的每一个字的时候。
原本欲壑难填的萧宸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他眸子里氤氲着的水墨雾气渐渐褪去,脸颊红成猪肝色。
沈君曦的意思是……他不行!!
沉重打击犹如巨石一般撞入灵魂。
即便浑身情欲不褪反增,萧宸却如同坠落深渊,浑身僵硬的彻底。
他不懂这方面需要怎么行,分明他也是会对她硬起来的,可是气血虚好像是事实。
“不过是睡一觉的事,换成旁人是能留,但你这身体,小爷食之无味啊。”
沈君曦捏着萧宸的下巴,唇边勾着轻浮的笑意。
说一句还嫌不够,还继续眦睚必报的继续的打击萧宸。
望着萧宸窘迫,她有一种绝处逢生,逆风翻盘的爽快感,让他心思不正的想勾引她!
不过,不得不说,少年的体温高抱起来舒服妥帖,小腰也够性感,够软。
难怪她酒喝多了抱着人家咬……
啧啧……沈君曦以前也没想过自己会酒后好这一口,果然,食色性也。
她又很是嚣张的捏了捏萧宸的劲瘦的腰,慵懒嘲笑道,
“你这病秧子还想什么呢?还不去柜子里取被子老实睡榻上去。”
萧宸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病秧子”三个字了!
他隐忍着汹涌渴望,神情恍惚从沈君曦身下钻出去。
一时间真的想不开了,好似落荒而逃地去了榻上。
过了许久许久,深受打击的萧宸晦涩艰难的开口问道,
“小侯爷……我只能等蛊毒清了才是正常人吗?”
困倦的沈君曦早就放下床帐快睡着了。
听他问话,轻而敷衍的“嗯”了一声。
她来了月事,虽然饮了补酒暖热了身体,但后腰依旧酸的厉害,身子疲惫是难免的。
少年的确走进了她心里,能让她不设太多防备的将他留在身边。
然,她绝对不能暴露自己,权利她得自己牢牢抓紧,更不想有人手持她的软肋。
“我晚上虽然见了皇帝,但是没有拿出密函,告知他老将军会调走颍川兵的事情,只是答应他会做在你身边的眼睛。”
萧宸的嗓音很轻,落在沈君曦耳朵里却有些刺脑子。
她蓦然醒了几分,有些生气问道,
“为什么不按计划?小爷让张毅去找皇帝,说小爷不肯量身、推脱礼部,就是为了让皇帝召见你,难得的机会,你在想什么东西?”
原本沈君曦答应婚事是为了救柳明庭。
后来柳明庭死了,皇帝心知肚明不好压她了。
不过沈君曦也没提婚事作废。
这回她刚遇险被颍川王坑了一遭,皇帝心里内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再召见她,给她压力。
只会让她身边人设法撮合劝说,萧宸便是她身边说得上话的人。
张毅一提,皇帝便有可能会召见萧宸。
这时候萧宸再拿出密函,证明他更大的价值,愿意做皇帝的眼线,帮助皇帝查清沈家门庭成员,皇帝能不动心吗?
他会因为比柳明庭更得她信赖,价值会比柳明庭高数倍!
但是没想到……萧宸竟然不按照计划来!
“皇帝愚蠢脾气还阴晴不定,我担心他会对小侯爷不利,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削弱沈氏门庭在朝中影响,培养傅家将领,便是想着有一天傅家新将能够替代老将军。
老将军调走颍川军一事宜晚不宜早让他知道,最好是能在拆穿颍川王谋反心思后,小侯爷既然已经让人接近常福,埋下宫中眼线,此事不该急于一时。”
萧宸的嗓音轻而温柔。
如果爬上去有可能让沈君曦受到危险,他是不愿意的。
在皇帝心中,颍川王是忠心耿耿的话,那么沈昊山调走颍川王的兵,便是与皇帝作对,进一步独揽大权。
万一皇帝发怒,谁知道会不会伤到沈君曦。
唯有让皇帝知道颍川王其心可居,他才会感谢沈昊山。
他觉得沈君曦已经将手伸进宫中,迟早能找到颍川王把柄。
“优柔寡断,因小失大。”
沈君曦一点都不客气的训了他一句。
萧宸哑然一瞬,固执道,
“我深知瞻前顾后难成大事,可是就算再选一次,也不愿意为了一已荣华上位,牵连小侯爷。”
沈君曦听他这么说,在黑暗中露出一抹浅笑来,嗓音慵懒的说道,
“你知道的,小爷现在手上藏着一些颍川王控制北方三省十六府证据,颍川王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迫不及待的要抓小爷。”
萧宸听后“嗯”了一声。
“但是,小爷在半月前还派了沈斌再去颍川设法取得他与南唐国来往的书信,小爷不是莽撞的人,只是没告诉你罢了,谁知道你顾虑那么多。”
萧宸意外的起身,他望着冰蓝色的床帐,暗自惊讶沈君曦的手竟然伸出去那么远去了。
不禁问道,
“颍川王与南唐叛党有联系?小侯爷如何知道?”
沈君曦懒散语气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
“小爷不知道啊,也不肯定,就纯猜呗!之前无意中看过爷爷的行军地图,颍川境地靠近南唐,但调查了这些年的战事,这六年内那边的边界没有任何摩擦。
你得知道,全国上下所有与它国的边界境地,一年没摩擦正常,三五年都没摩擦就是怪事。
这事儿蹊跷,去查查说不定就能查出东西,就算没有东西,也可以想办法制造东西,总归那颍川王迟早会落在小爷手上。”
听到她说算栽赃嫁祸都要颍川王的命…
萧宸暗叹她手腕果厉…阳谋阴谋一样不落。
“行了,睡吧,大笨蛋,好好的机会被你浪费了,不过也没什么,小爷…如今…又有棠相这一枚好棋能用……你……争气点…让他对你…心悦诚……”
话没说完就没声了。
她太困了,真的睡着了。
*.........
接连三日,沈君曦借养病为由,留宿在藏娇楼接连拒绝了全部邀见。
左相棠容、礼部张毅、兵部霍风、刑部阎烈……均是派人见她不成。
长期被她冷落的福元郡主通过礼部消息得知皇上单将十公主许配给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往镇国府给她发拜见帖。
第四日清早,雪止风停,艳阳天。
沈君曦回了万松书院上课。
消息一出,发妻还被宗正院关押的棠容下朝后等不及的前往万松书院。
雪后艳阳高照。
屋檐上黑色瓦当往下滴著融化的雪水。
雪水“嘀嗒”“嘀嗒”从半开的朱红色窗滚落。
滴滴答答的水滴声混合着周遭学子提笔书写的声音,让刚睡醒没多久的沈君曦再次恹恹欲睡。
岁旦之后便是春节,春节前有一场极其重要的院试,决定着不少外省学子明年还能不能留在书院上课,亦是不少人一年一度的机会。
年度院试会按照学业能力进行评级,评级会被载入翰林府学册记录。
其中评级优异的学子不用参加科举也可能被翰林院亦或者内室阁选中,成为五品上下的院阁学士。
这是唯一的一条不用参加科举的捷径,也是无数京城官家子弟挤破头进入万松书院的原因之一。
因此,讲堂内的学子包括李淼等人都收敛了平时顽劣姿态,准备岁末冲刺。
像是冯玉、李淼、张枫林这些课业平平的京中公子,参加全国乡、镇、府举办的科举根本就不可能出头,他们指望的也是年末院试。
如果院试考不好就只能再读一年,等着家里托关系混个一官半职。
棠容走进讲堂的时候,沈君曦一如既往的在蒋公明课上打瞌睡。
萧宸专心致志地在解答往年科举试题。
六皇子萧逸虽然不曾在书院上课却参加过年末评试,优异的成绩令不少人津津乐道,得了个博学之名。
萧宸被沈君曦刺激的不轻,他想博得魁首向沈君曦证明自己不逊色萧逸。
因此这几天都没烦她,比任何时候念书都认真些。
左相棠容的到来令讲堂内学子压制着内心激动,表现出更加端正的姿态。
棠榕是什么人?
是历年春闱科举的副审,满朝文官的统领之一啊!
目前北唐朝廷之上,三省六部统归两相一师率领。
两相一师:
左右相:棠容与苏幕,管辖秘书省以及中书省,其中包含了内室阁、翰林书院等等。
一师:傅太师,管辖尚书省,打理六部。
北唐帝过于享乐、时常荒废政事,但他做皇帝命好,遇上的都是盖世之才。
先前,内有蒋公明率领满朝文武整顿朝局,慧眼识人,开创北唐盛世。
外有沈昊山英雄武魄,收复山河。
现在,沈昊山在关外威武依旧,棠相与苏幕也能维系着北唐的蒸蒸日上。
蒸蒸日上在这里的意思是:国库里的银子,不仅能供沈昊山在外打仗,家里还能有余粮够开销。
燃着炭炉的讲堂内。
蒋公明起身朝着棠相拱手一拜,
“老朽见过左相。”
棠相先是看了一眼窗边托腮打瞌睡的沈君曦,随手朝着蒋公明拱手相回,诚惶诚恐道,
“蒋学公折煞学生。”
【学公对应古代“学博”称呼,棠相不是蒋公明的学生,但是博学,敬称】
随后,一袭青衫,仪态温文儒雅的棠容单手负在身后,朝着蒋公明温和说道,
“蒋学公请坐,无需虚礼,学生此次前来是想看看今年这批学子里有没有合适的人才,想挑选一二进藏书楼做事。”
蒋公明看了眼沈君曦没说什么,继续回到位置上看书。
京城中的官职一向一个萝卜一个坑。
棠相这么说,便是藏书楼中空了校理书籍的书筵官,校书郎。
虽然是不能参政的官职,但却是四品上下的官衔。
何况只要不是虚职,有实职在的官位,那都是有油水的。
宫中藏书千万,孤本无数,随便抄一本出去都是高价。
一众学子听到后心里犹如点了火似得,被选上便可光宗耀祖了。
可惜棠容的目的是来见沈君曦,这仅是借口罢了。
他走在桌案之间假模假样的看起了学生功课,待等走到沈君曦身边,望着她桌上的宣纸上胡乱的画着小人画……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心叹这位小镇国侯来上课单纯是为了度假躲事。
事实上,棠容大大的误会沈君曦了,她可没闲工夫画小人。
方才她在想萧宸身上的蛊毒呢,随便画了些下针的诊治方案。
蛊多数为虫,少数为魅。
虫是各种寄生物,魅是隐谷对除了虫之外的蛊毒称呼。
魅指无相之毒,可能存在于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依附于骨血中。
古怪稀奇的蛊魅五花八门,如果不知道的蛊的来源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能根据身体状态为之续命。
不过沈君曦让萧宸用的药不仅仅是续命那么简单。
不论是雪参还是血灵芝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在大把银子的倾注下,萧宸的身体被养的很好,基本与常人无异。
房事方面也是行的,沈君曦全然骗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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