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犹豫，陆衍州又说：“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她的所有隐私，他早就安排好了。

私人飞机还停在襄城机场，起飞的时间也已经安排好，机场的一切以及落地后的行程全部都安排好了。

只等她点头。

“陆先生，我......”她早就计划好的，如果有超过一天的假期，她准备去找王萍。

可陆衍州没让她说，他将手指挡在她的唇边，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要拒绝我，或者，晚一点再拒绝我。”他语重心长，把高高在上的形象冲刷得无影无踪。

现在拒绝和晚一点再拒绝，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

她想了想，或许，当面拒绝他会让他觉得没有面子。

如果发个信息那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假装没看到，或者藏在屏幕后面表露情绪，至少她不会看到任何他不体面的一面。

空气静止好久。

中央空调的热风吹得洛昭瑶脑袋发胀。

仰直的脖颈开始发酸了，她才慢慢垂头，“陆先生，我真的有别的安排。”

“什么安排？”

洛昭瑶顿住，不安的手指揉搓着手掌心，一阵发麻了才停下。

见她犹豫不决，陆衍州又急切的开口，“你准备去你姨妈家，跟傅文皓一起过年？”

洛昭瑶怵的抬头，“我没有这个打算。”

陆衍州释然的笑了笑，“他不配跟你一起过年，如果他还敢对你有半分念想，我会让他在广城翻不了身。”

他很冷静的说，似乎在说踩死一只蟑螂那样的小事。

心脏抖了一下，“陆先生变了。”

“什么？”

“陆先生以前不是这样的，一个傅文皓而已，对陆先生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可陆先生现在，好像把他当成了敌人。”

“他是你的敌人，就是我的。”

“好，就算是这样，但也请陆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过分为难他。”

陆衍州深呼吸一口，“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做生意，我不介意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他一把，他的命运掌握在他手里。”

洛昭瑶觉得后背发凉，她第一次觉得陆衍州这个人其实挺可怕的。

看似温文尔雅的背后，藏着不留余地的狠厉。

好像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挑战他的权威。

“不说他了，你早点休息。”

陆衍州作势要走。

看到他背影的那一秒，她的心又跟着颤了一下。

“陆先生。”她急切的叫住她。

陆衍州慢慢转身，眼神里早已没有了刚刚的迫切，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平静。

“明天几点去港城？”

陆衍州愣神几秒，忽而扬唇，“你考虑好了？要跟我一起去。”

洛昭瑶认真的点头，“我跟你一起去。”她还是有贪恋的，悸动的心开始跳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等回来之后再去找王萍，应该也来得及，谢助理每个月的月初给王萍转账，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上午九点，你可以睡个好觉。”

“好。”

说是睡个好觉，但洛昭瑶睡不着，明明被子上还有阳光的味道，明明台灯也是她喜欢的暖黄色，明明窗户关得严实，明明暖气很舒服......

她就是睡不着。

心头好像钻进了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的啃噬着她的心。

忍耐不住了，她唰的一下坐起来，掀开被子起来找拖鞋。

安静的卧室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打开房门，陆衍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房间门口。

“陆先生......”

“做噩梦了？”

她恍然的摇了摇头，“我睡不着，想......”

“想喝水？”

她又摇头，“我不渴，就是睡不着。”

床头柜上，陆衍州早就准备好了恒温水壶，只要她倒出来，就能喝上一口热水。

陆衍州拉着门把手，往前走一步，抬手拢住她的肩膀，“我陪你好不好，什么都不做，陪你睡觉。”

她怔愣片刻，手指握成拳头，依旧掩饰不了内心的不安。

片刻后，她松开蜷缩的手指，转身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躺进去，望一眼还在门口站着的陆衍州。

这间是别墅的主卧，床是两米四的大床，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陆衍州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

他也一直没有睡，听到动静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担心她睡不好，阿雅说她有轻微的神经衰弱，一点点动静都会吵醒他，所以，他干脆会也不开了，用火柴点了烟，站在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此刻站在门口，他竟然开始紧张，望着床上的人，目光一点一点沉沦下去。

没等人发出邀请，他径直走进去，关上房门。

洛昭瑶没有拒绝，撑着床往里面躺，留下足够多的位置。

陆衍州掀开被子躺进去，把自己迷乱的神经抽离出来，只用最简单最原始的目光看她，“睡吧！我就在这里陪你。”

事实上，他精力充沛。

两人互望着，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陆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洛昭瑶想了想，“之前，金先生发信息给我，他说希望你跟合适的人结婚，不到万不得已，不希望你走家族联姻的路子，你跟周小姐相亲，是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吗？”

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应该是脸红了，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

陆衍州轻笑一声：“也可以说是万不得已吧，那场相亲也是爷爷安排的，他答应我只要我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相亲宴，他就有办法说服姚曼离开。”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我妥协了，爷爷也办到了。”

还算圆满。

洛昭瑶的目光变得深沉，她好像忽然明白过来，姚曼只是接受不了陆衍州爱的是她，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姚曼都能接受，自然也包括周依然。

金广宁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只为保全姚曼的那颗心。

而陆衍州，只是顺势而为，就算不是周依然，也会是李小姐、张小姐，至于是谁都不重要，反正都是他们戏里的演员。

或者说是棋子。

她们是棋子，她自己又是什么？

“那，什么样的女人是你合适的人？”洛昭瑶两手紧紧攥着，望向陆衍州的眼眸无比认真，充满希冀。

陆衍州目光下垂，伸出手搭在她的手上，说：“爷爷应该跟你说了陆家不允许离婚，在这样的前提下，婚姻必须要足够的真诚，其中不能掺杂任何的利益关系，这是他倡导的，从小我就被这样教育，所以，我只会娶自己喜欢的人，不然，我不能保证以后不会离婚。”

洛昭瑶沉默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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