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德殿内，伴随着一道高呼，君臣见礼，禹皇精神似乎有些疲倦，眸光扫视一圈，当他看到下方的一道道空位之时，忍不住嘴角一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魏英似乎也是早有准备，一声高呼，下一刻，只见下方的文武百官一道接着一道身影走出。

“陛下，臣有本要奏！”

“陛下，臣要弹劾玄雍王！”

“臣有奏！”

“陛下，臣有一事禀奏！”

宁凡看着十余道身影持折子上前，脸上尽是冷笑，好大的阵仗啊，都是冲着他来的。

看来杀的还是不够多啊，没有将他们震慑住，没有他们杀的胆寒！

饶是禹皇心里早有准备，也是被这等阵仗吓了一跳，眸光中绽着一丝冷意，这些人的背后，又分属哪一家呢？

“诸位爱卿，说说吧！”

“有何要奏？”

禹皇的话音刚落，只见御史大夫胡越率先出列，肃声道：“启奏陛下，臣弹劾锦衣卫指挥使宁凡，滥杀无辜，残害忠良，目无王法，屠戮重臣！”

“嗯？”禹皇的眸子中绽着一抹危险的光泽，淡淡的道：“胡爱卿，可有证据？”

“锦衣卫指挥使乃是朝廷正三品大员，若是拿不出证据，朕可要治你个诬陷之罪！”

“回禀陛下，臣有铁证！”

胡越的眸光落在宁凡身上，冷笑道：“玄雍王殿下，昨日您率锦衣卫，屠了户部尚书吕浩大人一家满门，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胡越听到宁凡亲口承认，顿时面色激动，继续道：“您不止屠了吕大人一家，还将十二位朝廷要员抄家问斩，是与不是？”

“不错，是我干的！”宁凡含笑，脸上毫无半分怯色，反而玩味一笑：“不知胡大人有何见教？”

“哼！”

胡越一声怒哼，高声道：“陛下，如今玄雍王已然亲口承认，残杀朝廷要员，简直毫无法纪，请陛下为吕大人等人主持公道！”

“吕大人一心为国，兢兢业业，十余年来，为我大禹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死于一介纨绔之手，请陛下处死玄雍王，以安民心！”

“请重处玄雍王！”

“臣附议！”

“臣附议！”

一应文武大臣纷纷跪伏在地，宁凡忍不住放声大笑，上前一步道：“启禀父皇，儿臣要弹劾，御史大夫胡越，诬告构陷，以下犯上！”

“你……猖狂至极！”

“陛下在上，玄雍王你还不认罪！”

“就是，残害忠良，枉杀十余位朝廷要员，株连千余人，此等大罪，我大禹开国至今从未有过！”

“请陛下下令，依法严惩罪犯宁凡！”

胡越再次一声低喝，禹皇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冷笑，眸光落在宁凡的身上：“玄雍王，对于胡爱卿为你列举的罪状，你作何解释？”

“回禀父皇，儿臣无罪！”

“胡爱卿说你残害忠良，屠戮无辜，你有何辩解？”

“就是，如今吕大人和十余位同僚尸首未干，一应罪证齐全，殿下还要狡辩！”

宁凡望着一应大臣，除了林秋石和几位重臣之外，几乎全都跳了出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一众朝臣看着他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却是没由得心底一寒。

这一刻，一众身影犹如被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忍不住脚步向后挪动。

“父皇，儿臣受皇恩，令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奉命查处贪官污吏，整治朝纲，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而以户部尚书吕浩为首的一应官员，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目无王法，儿臣依照我大禹律法，将其抄家问斩！”

“儿臣自领命以来，日夜劳累，恪尽职守，与奸佞之臣勾心斗角，斗智斗勇，冒着生命危险搜集证据，一心为朝廷办事，如今却还要受诸位大人诬陷！”

“儿臣冤枉，请父皇明鉴！”

“一派胡言！”胡越面色铁青，看着宁凡尽是嘲讽道：“早就听闻殿下不学无术，如今看来，名不虚传！”

“依照我朝律法，朝廷三品以上大员，纵使是触犯律法，也应交由刑部审理，并禀呈陛下之后，再行处置！”

“殿下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使，有何资格抄一位朝廷二品要员的家？”

“是啊，户部尚书为我朝廷重臣，锦衣卫有巡查缉捕之权，可你竟敢擅杀重臣！”

“哼，如今铁证如山，殿下还是伏法吧，以求陛下宽恕！”

众臣脸上尽是嘲讽之色，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任你如何狡辩，陛下纵使是有心袒护，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包庇纵容！

“哈哈哈！”宁凡大笑一声，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金色卷轴，朗声道：“父皇旨意，由本王领锦衣卫指挥使一权，负责巡查缉捕，侍卫仪仗，对外情报，从事侦查，可私设公堂，皇权特许！”

“无论官员品阶爵位，只要触犯国法，一律可先斩后奏！”

“父皇旨意在此，早在前日已经通传各府!”

“也就是说，莫说吕浩只是一位二品户部尚书，纵使是皇亲国戚，只要触犯了国法，本王也有权先斩后奏！”

“诸位大人，听明白了吗？”

“什么！”

胡越面色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双手颤抖着接过宁凡手中的圣旨，看了两眼之后，身形剧烈的一颤，险些直接昏过去！

“这……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我朝从未有过如此先例啊！”

“陛下，这是……真的吗？”

禹皇坐于上首，眸子中尽是戏谑之意，淡淡的道：“玄雍王所言不虚，锦衣卫有皇权特许，先斩后奏之权，玄雍王有朕御赐金牌，可代朕意！”

禹皇的话音落下，朝堂上跪伏的一众官员险些直接昏死过去，还能这么玩吗？

“陛下，冤枉啊！”

“吕大人一心为国，在位数年间，日夜操劳，对朝廷，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

“一定是玄雍王以权谋私，请陛下明察！”

“陛下，胡大人言之有理，锦衣卫一夜间连抄了十余位大臣的家，此等暴戾之徒，怎么能代天行事，请陛下收回成命，剥夺锦衣卫特权！”

“此制不合礼法，且在我朝并无先例，请陛下收回成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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