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阁下，欢迎回到涅维斯城，您所需要的魔法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应该如何处置？”

    “放在库房里面就好，我稍后会自己去取用。”

    “好的，一小时之内为您办妥。”

    几个月后，罗兰回到涅维斯城，立刻就有工作人员赶来迎接和询问。

    他准备进行自己筹备已久的晋升仪式。

    八阶梦想术！

    这是一种由低阶梦想术改造而来的祈愿类法术，其所拥有的作用，是一贯以来的突破。

    赛里斯学派对这种法术的研究已经非常成熟，甚至有其他法师进行过试验。

    但罗兰最近这些年来，除了执政和兼顾学派发展之外，都在忙于提升自己的超凡特质，把灵魂共鸣研究透。

    这对于自己而言，堪称根本。

    先把它摸索清楚才是关键。

    “我这几年所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融炼出了一枚类似神格的核心，对于神树和跨越宇宙的感应愈发强烈。

    芸芸众生的信念，对于赛里斯语的感知，都在某种程度上映射于我的灵魂，成为类似信仰的力量。

    这是登神之路的前提……”

    罗兰一边行走着，一边默默思量。

    此刻的他，已经拥有某种可称神性的东西。

    跑到低魔世界，甚至中魔世界，都可以冒充神灵了。

    事实上，高阶施法者当中，从来不乏这么做的人。

    那些高阶魔兽或者魔鬼之流，也没少在异世界作威作福，自称神灵。

    这归属于伪神或者半神之列。

    ……

    亚特莱茵法师塔，罗兰申请的冥想室内。

    偌大的法阵刻画在地板上，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多环同心圆，半径足有十多米长。

    但这并不是法阵的全部，而仅仅只是室内的部分。

    在这座法师塔外，整座浮空城“涅维斯城”的地面，庞大的城市法阵接入其中，如同天线，放大了罗兰精神所引导的特殊波动。

    诸多象征语言符号的魔法符文散落在法阵各处，象征着音形义，还有思维，意识，人格，自我等等的铭印漂浮。

    伴随螺旋渐开的阵式向外蔓延而去，这些东西尽皆呈现出类似鹦鹉螺的纹路。

    客观现实，认知论，能指链，心理映射……

    一个又一个语言学、心理学、信息论等等学科相关的魔法符文被具现，塑形，浮现在法阵上空。

    “超升之梯，跃迁之路……

    这应当是目前为止，符文学派最为契合的晋升道路了。

    它的原理，追溯到本质层面，应该是和阅读思考的认知相似的。

    其实，就算是在没有魔法力量的世界里，也有这么一种说法……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阿塔莉重复着他的话语，有些不明其意。

    “我好像听过类似的说法。”

    “这句话的本质，其实是说，文字是承载经验与智慧的载体，文以载道。

    魔法世界当中，具有超凡血脉的存在比比皆是，所以对这句话的重视程度并不高。

    但实际上，多读书，多思考，才是奥术界的根本，绝大多数的奥术成果和魔法特质，也是依靠魔法语言来继承的，而不是通过超凡血脉。”

    这句话，就连阿塔莉这位女骑士也不得不赞同：“依靠超凡血脉的，那是术士，不是法师！”

    罗兰道：“你可以这样理解，每一次阅读和理解，每一次思考和辩论，都是对自己思维意志的改造。

    它可以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慢慢塑造人的认知，品格，意念，思想，意识……

    绝大部分灵魂相关东西，都可以这样改造。”

    阿塔莉道：“我怎么想起了魔法卡牌的芯片雕琢技术，还有那些魔晶与傀儡核心的制造？”

    “呵呵……”罗兰笑了一声，“其实也差不离。

    如果把天生地养的人类也看作机器的话，这些灵魂的改造，当然也可以被称之为雕琢。

    话说回来，我这一套晋升仪式，就是要从符文学的角度，利用语言与文字的承载能力，收集诸多神性与超凡的要素，替换掉我灵魂之中凡人的部分。

    按照以往收集到的资料，这种东西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增强神性，但副作用就是会削弱情感……”

    这个说法，其实是浓度，纯度的概念。

    神性增强，必定人性减弱。

    罗兰要精细控制当中的比例，维持自己认为相对完美的状态，并不见得是纯度越高越好的。

    另外就是，同样的纯度，也有不同的替换方式。

    好比说，一味的强化欲望的部分，那就是走色孽路线了。

    罗兰道：“我并不像那些一味追求力量的法师，把这视作理所当然，所以这些年来并不曾贸然使用这样的晋升仪式，而是从扩大器量，中庸调和的角度，追求某种意义上的完美兼容。

    这也多亏了在我之前的几位高阶法师志愿实践，终于让我慢慢掌握这些技术。

    当然，这也离不开夏耿斯大法师的智能赋予法术……”

    这几年以来，赛里斯学派逐渐走出了符文学派的圈子，不断和其他学派与强者交流。

    这次改良成功的晋升仪式，或多或少就集合了百家之长。

    罗兰一边检查着法阵，一边默默调整自己的状态。

    当全部准备工作就绪之后，阿塔莉便走到了冥想室的外间，在外等候。

    ……

    “晋升仪式开始。

    “~~~，~~~~~！”

    （我希望，晋升八阶！）

    伴随着一阵龙吟的轰鸣，魔法大阵启动。

    庞大力量作用于罗兰的身上，针对他的精神意志和灵魂本质进行改造。

    在这些年来，养尊处优，罗兰的体魄和魔力早就已经达到了超越九阶的地步。

    这一点无需再行提升。

    现在罗兰侧重的是精神力量和灵魂特质方面的改造。

    归根结底，就像是修真之道的精气神三元，都得达到对应的标准才行。

    整个仪式的过程仅仅只持续了10多分钟，他的灵魂特质就完成蜕变，飞快达到晋阶所需的临界条件。

    然后，毫无停滞的越了过去。

    八阶魔法生物，成！

    在达到八阶的瞬间，罗兰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可以明显感应到的存在。

    那种感觉，类似魔兽结晶。

    又像是……

    金丹？

    其实这种东西在晋升七阶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存在，但是东西方的修炼体系截然不同，罗兰是直到现在才能感应到它。

    人类也不像是魔兽，能够在体内练出内丹或者结晶的东西。

    所以，这实际上是需要精神力量强大到一定阶段，化虚为实的反映。

    但当罗兰真正把自己的精神力量集中在它上面时，却又突然发现，那并不是圆溜溜金灿灿的内丹模样，而是一本书。

    一本厚厚的，类似『安东尼亚的魔法书』的道具浮现出来。

    “灵魂武装……智慧之书！”

    罗兰早已见多识广，立刻就认出了这种东西的本质。

    他的面上露出惊喜之色：“这是品相颇高的超凡特质呀！”

    这是精神力量的具现，是介于精神和物质之间的灵魂武装。

    它的本质和神格是一样的，可以说，能够在传奇境界之前就凝练出这种东西的，都有“可能”在将来凝炼神格！

    神格这种东西是灵魂的结晶，就和蚌类需要某些沙砾去刺激分泌珍珠质一样，神格的形成，也需要大量神性去凝结。

    而神性的本质，又是灵魂特质分泌物，是精神与思念的结合体。

    它们强烈到一定的程度时，便会化虚为实，以这类灵魂武装的形态显现出来。

    罗兰把手往前伸去，如同光影凝聚，一个虚幻的投影出现。

    这有些像是元素力凝聚的道具。

    罗兰试着用另外一只手去触碰它，只感觉到了一股如同烟气的质感。

    “果然只是幻影，还没有成为实物。

    不过按道理，我八阶的时候就能够凝炼它，九阶的时候必定可以化为物质！

    这也有些像是天使和魔鬼那些外域生物，在物质世界的投影。”

    就好比魅魔艾尔，她的本质其实是精神的，降临主物质世界的时候，才因天地规则而塑造真身，拥有了物质的形体。

    这里面不仅仅只是涉及到物质和能量的转换，还有时空与精神的转化。

    外域生物生来就具有这样的转换规则，是属于天地大道的作用。

    但如今，自己这个物质世界的存在也能自行凝练出这样的投影。

    罗兰立刻就无师自通的想到了许多，种种把自己的精神力量凝聚出来，跟外界元素结合的操控之法……

    “那些高阶魔兽，魔鬼之流，在中低魔世界装神弄鬼……

    这就是那些伪神所谓的降临、投影了！”

    不过罗兰对那些装神弄鬼的法门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打算加以研究。

    他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这本书本身。

    果不其然，里面一页页的，都是赛里斯符文凝练而成的法术咒语和法术模型。

    “灵魂记忆！

    这里的每一张书页都是铭刻在我灵魂深处的记忆，自带法术位效果！”

    罗兰翻阅着这本书，大为欣慰。

    换言之，就算他现在流落到异界，失去了亚特莱茵的法术体系支持，也可以通过这件装备施展自己掌握的所有法术了。

    高阶法师原本就拥有“玛那施法”的能力，只是咒语往往冗长，施法前奏缓慢，并不适合于实战。

    但通过这种自带法术位的灵魂武装效果，就可以如同拥有法师塔的配额支持，自行施法。

    这就是法术位。

    这已经非常接近魔力之源的本质，那些高阶魔兽都是这样的。

    虽然高阶魔兽依靠的是魔晶或者内丹之类的东西，但本质真的差不了多少，只是表现的形式不同而已。

    不过，相比于施法能力，这本智慧之书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功能，那就是检索自己的法术理解以及魔法奥义。

    罗兰在当中发现了许多散落的符文。

    那些结构并不严谨，未能很好融入到书页之中的，是自己未曾完全理解和掌握的超魔特性。

    罗兰简单翻了翻，发现当中的「真言术系列」和「祈愿术系列」，自己掌握得相对完美。

    里面有一套又一套的符文投影镶嵌其中，每一套都有各自的效果。

    超魔专长：法术强效

    效果：法术的所有可变数值皆增加1/2。

    超魔专长：法术增远

    效果：把近距离、中距离或远距离法术的距离增加一倍。距离不用长度确定的法术以及法术距离不是近、中、远距离的法术不会增加距离。

    超魔专长：法术延时

    效果：搭配此专长时，法术持续时间成为原来的两倍。持续时间为专注、立即或永久的法术不受本专长的影响。延时的法术需占用高于原本一个等级的法术位。

    （部分文字引用了DND设定，本章会补一些免费字数）

    ……

    这些文字并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人类精神意念的具现。

    绝大多数“事物”，“概念”，要化为人类可以理解的东西，都需要经过文字的转化。

    “拈花一笑”那些玄之又玄的感受，是比较抽象的概念，也不利于传递。

    绝大多数情况下，尤其是低魔和无魔世界的情况下，都是靠文字和语言的。

    不用说什么“某种意义而言”……

    语言和文字，本身就是魔法！

    罗兰的思绪流转之间，智慧之书也有对应的记录，这就是一种高级思维的表现。

    换句话说，这些高超的魔法奥秘，都被他用文字和语言解析了。

    “果然不愧是超高品相的超凡特质，传说之中的魔法之神，智慧之神好像也是这条路线的……

    符文系法师，还有广大艺术工作者，文字工作者所追求的文以载道，都在其中了。”

    文以载道不仅仅只有文字输出的功能，它还有另外许多特性。

    罗兰立刻就尝试了一下。

    只见他用精神意念在空中凝聚文字，以金色符文的形式，把它抄录在了自己的智慧之书里。

    立刻之间，思绪通明，脑海之中浮现出对应的话语。

    “永恒记忆！”

    传说之中，古代巫师和神灵的智慧是可以流传与继承的。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载体，就是魔法的文字。

    如果能够找到那些承载“永恒记忆”的宝藏，这世间任何的魔法，技艺，秘术……

    都能瞬间学会！

    同样的，也有办法利用这种超凡特性制造出血脉记忆或者其他超凡特质的流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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