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外表光鲜，内在是一年不如一年。可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老太太一声令下，王熙凤带着李纨前来帮忙处理丧事，决不能丢了贾家的脸面。

    王熙凤先是安抚尤少妇，又是呵斥一群哭哭戚戚不知所措的贾珍小妾，让她们安分起来。接着召集下人，不听话的打，听话的提拔上来，倒也雷厉风行，夹杂着狠辣果断，片刻间就得心应手，让失去主人的诺大宁国府再次运转了起来。银子也是哗啦啦的往外流淌，在王熙凤手中过了一趟，又在其他管家手中走了一遍，接着是下人……

    厅堂中。

    王熙凤放下茶碗，玉手托了托眉心深深叹息一声：“累死了。”

    身边的平儿赶紧帮忙揉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端坐宛若处子的李纨，嗤笑道：“老太太让你协助我处理事情，你倒好，来了之后一个字不说，一个屁不放，倒是累得我满头大汗，下人还说什么我最喜欢出风头。”

    李纨娇嗔：“你爱不爱管家你心里清楚，当着我的面你还掩饰什么。且放心吧，没人会抢你的风头。”

    “放你娘的屁。”王熙凤心中得意，嘴里却不饶人。李纨表情一僵，虽然知道王熙凤什么德行，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心中膈应的慌。她嘀咕怪不得贾琏天天不进家，就王熙凤这满嘴喷粪的德行，哪个男人受得了？

    你受得了吗？

    王熙凤见李纨不吭声，她托着太阳穴歪着头，目光却上上下下滴溜溜的在李纨身上转动了起来。李纨端坐对面，腰背笔直，裙子下那双细长的腿儿虽然瞧不见，可也看得出紧紧并拢在一起的痕迹来。就连那裙摆下微微露出足尖的绣花鞋顶端，也是并在一起，严丝合缝。

    她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温柔大方。玉手压在膝盖上，端是文静贤惠，大家闺秀似得令人心生好感。

    王熙凤心中妒忌，她也是大家族出身，只是比不得真正的大家闺秀。她性格泼辣，也是自己的生存之道罢了。当然，身为女人，看到那些比自己优秀的，哪怕是王熙凤也心中妒忌，甚至有些恶心，暗骂装腔作势。盖因为她也想这般，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无法做的这么端庄罢了。

    王熙凤心中鄙夷，嘴上也不掩饰：“伱当我愿意管这些事情？这府内上上下下没有一个顶事的，哪怕是蓉哥这小子也是贪玩的，哪有在父亲灵堂上跟下人玩色子的？我若是不盯着，平白被人笑话了去贾家没有家教。”

    李纨脸色缓和许多。

    王熙凤却又噗嗤一笑，声音压低吐槽：“说来也怪，这贾家的家教倒是让我这没家教的来维护。大嫂子，您说呢？”不等回答，王熙凤高举玉臂胸脯往前一挺，很是霸道的伸了个懒腰。套在不知几层下那丰硕多肉的身躯，刹那间显露出了玲珑婀娜的身段来：“说到这府里的人，姓尤的也就算了，毕竟死了男人，也是伤心。那蓉哥也是个没孝心的，整天只会玩，我瞧着他还挺兴奋，笑的嘴角都开到了牙后跟。倒是大家都夸的侄儿媳妇，怎么也不见人呢？”

    王熙凤眼珠子滴溜溜转，走到李纨身边一把拉起对方的手，扭着屁股往外走。

    “干嘛去？”

    “去找她去，凭什么让我们俩受累啊。”

    王熙凤大踏步的往前走，拉的李纨花容失色，并着大腿迈开小腿刷刷的跟着，上半身都趴下去了：“且慢，且慢……”

    她平时走路都是小碎步，最讲究这方面的礼仪，又是书香门第出身，自问跟王熙凤这种野路子是合不来的脾气。现在被王熙凤拉着，王熙凤迈开腿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走的刷刷刷。倒是李纨，大腿磨动并拢，小腿迈动走的艰难起来。她忍不住恼怒，使劲一拉：“你慢点，给下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王熙凤痴痴一笑，手腕用力同样一拉：“过来吧你。”

    李纨惊呼一声，来到了王熙凤身边，两人并驾齐驱起来。

    王熙凤笑道：“装模作样的给谁看，腿儿这么紧，是怕吹了风进去吗？也不知当年珠大爷是费了多大的劲，才给你掰的开。”

    李纨目光浮现一丝羞恼和悲切，还不等开口。

    却听啪的一声，李纨俏脸僵硬，目光不可思议，脸蛋渐渐绯红。她扭头羞恼的怒视王熙凤，咬牙道：“你这浪蹄子……”

    王熙凤咯咯咯一笑，扭动腰肢，猛地一甩。

    啪！！！

    “要死啊你。”

    “那还不跟我走，当心撞你，平儿可看到了，这浪头可大啊？”

    身后。

    平儿红着眼翻个白眼，余光却盯着王熙凤和李纨的纤细腰肢。

    却见王熙凤扭动腰肢一甩。

    啪！

    好大的浪头。

    李纨羞恼：“疯丫头。”

    她跺了跺脚，不愿意吃这个亏，于是也是一扭腰。

    啪。

    王熙凤倒也没有生气，刚开始是见李纨端庄她心中不痛快，显得她多孟浪似得。此刻见李纨也反击，王熙凤心中得意，想道：你不是端庄吗？我偏偏让你下贱。

    只是碰撞之下倒是别有一番滋味，酥酥麻麻的感觉刹那传递全身。王熙凤倒是收拾李纨的心情没有了，自己反而感觉腿儿有点软了起来。

    王熙凤咬了咬粉嫩的唇瓣，略带狠辣的大眼睛顿时温柔下来，眸子水汪汪的波光流转，也不知道心里想到了什么，她倒是腿儿并在了一起，走动间大腿并拢小腿迈开，瞧着比李纨还端庄了许多。

    李纨刚开始还诧异，可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她也是也过来人，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王熙凤并拢的大腿，嘴角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

    “哼什么？”王熙凤羞恼。

    “呸，你心里知道。”李纨脸红了，到底没有王熙凤脸皮厚。她深吸口气，挺胸直背不再胡闹。只是二人牵着手，再加上姿态优雅，纤腰扭动，走动起来难免碰碰撞撞。

    一时间李纨只感觉这裙子上好的布料，也变得粗糙起来，研磨的她稚嫩的肌肤，都有些刺痛感。

    入了秦可卿的小院，小院的门倒是开着，瑞珠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棍在泥巴地面戳洞，嘴里还念念有词：“戳死你，戳死你……”

    王熙凤走到近前听的有趣：“你家奶奶呢？”

    “啊？在屋里沐浴……”

    王熙凤一听，顿时心中不平衡起来，推开瑞珠拉着李纨就往里走：“好啊，我和大嫂子忙的浑身是汗，腰也疼腿也酸，她倒好啊，自己家的事情不处理，躲起来享受起来了。”

    王熙凤本来就雷厉风行的性格，此刻心中不满走的更是飞快。瑞珠被推了一把，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还是小跑几步跟上，开口劝说：“琏二奶奶……”

    平儿一把拉住瑞珠，笑道：“主子闹腾，咱们就别参与了。”

    瑞珠表情着急，又挣不脱平儿，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急的在门口跺脚。

    王熙凤一脚踩在台阶上，鞋子里传来啪叽一声。她表情一僵，尴尬的红了脸。至于旁边的李纨，也也是浑身僵硬，两人余光互相一扫，装作若无其事的踩着台阶往前走。

    啪叽……啪叽……啪叽……

    瑞珠疑惑：“平儿姐姐，两位奶奶这是鞋子进了水？”

    平儿沉默了。

    瑞珠：“我懂了，估计是太忙了，累了一身汗吧。”

    平儿嘴角动了动，她虽然没经历过，可也见过。李纨她倒是不了解，但是王熙凤那一身丰硕的肥肉，倒真的是跟灌了水的猪肉似得。

    吱呀。

    推门声惊动二人，王熙凤牵着李纨的手走了进去，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花香，还有秦可卿不自然的闷哼声，伴随着打脸的巴掌声。只是门岗推开，屋子里的声音就给按了暂停键似得。

    王熙凤皱眉：“蓉哥媳妇可是病了？叫的这般难受，跟尿不出来似得。”

    “呸，你胡说什么。”帘子后面传来秦可卿羞恼的声音：“你也是大家出身，怎么每天都跟不漱口似得。”

    王熙凤格格一笑，拉着李纨飞快的进去，刚好看到宝珠慌张的从浴桶边缘支起身子，一双挽起衣袖的雪白玉臂从浴桶水中取出，手臂湿漉漉的。

    宝珠脸色惶恐，低着头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王熙凤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看了看低着头的宝珠，又看了看脸蛋红扑扑眼神飘忽坐在浴桶里的秦可卿。忽然想到了什么，王熙凤眼神古怪起来：“帮我宽衣，刚好忙了一身汗，我也洗一个。大嫂子，一起来吧。”

    李纨挪动一下玉足，鞋子里黏糊糊的。她脸一红，低头点了点头：“宝珠啊……”嗓子有些沙哑，听起来含糊不清。李纨吓了一跳，脸蛋更红，慌张的咳嗽一声接着说：“咳咳，你去给我和琏二奶奶取一身衣服来，我们在这等着，不要你伺候了。”

    宝珠惊恐的扭头看向秦可卿，秦可卿强自镇定：“去……去吧。”

    宝珠逃命似得离开，跑出门口，脸已经哭丧了起来。

    屋子里王熙凤和李纨宽衣解带，心虚的扭过身子抬起玉腿进入浴桶。好在秦可卿也不知心里想什么事情，竟然没有注意二人。这让王熙凤和李纨对视一眼，心中松了口气。

    心说只要入了水，谁知道我们身上的是洗澡水，还是那……甘霖。

    李纨扶着浴桶边缘，一点点往下沉入，心中送算是放松的露出笑脸。也不知是不是心虚，她主动开口打趣秦可卿：“蓉哥媳妇，刚才你和宝珠做什么呢，那声音可不对。”

    秦可卿眼珠子直溜溜盯着李纨的小腹一点点沉入水中，神色间有些惶恐，像是水下有什么恶魔一般：“什么……什么声音……”

    李纨虽然觉得秦可卿奇怪，可也没多想，只是见秦可卿盯着自己，心虚的李纨更加心虚，生怕看出了什么。于是抓住浴桶边缘的玉手一松，直接往下一沉：“当然是……”

    “啊！！！”李纨僵硬在空中，目光不知所措。

    秦可卿目光心虚，却又有点小兴奋，直勾勾盯着水面。

    王熙凤一愣：“怎么了？”

    李纨瞪圆眼睛，表情僵硬而惶恐：“腿，腿抽筋了，没事，没事。”

    “那应该是走路太多。”王熙凤恍然大悟，看李纨玉臂夹住浴桶边缘僵硬着不往下去，她一把摁住李纨肩膀上，嘻嘻一笑：“给我下去吧你。”

    噗……

    “不……”

    呲！

    “完……完……”李纨白眼一点点翻起：“完蛋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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