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

巧巧登时气得粉脸通红，嘟着嘴道，“雪女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雪女姐姐不是。”

见她不但生着少女模样，就连心性都是天真稚嫩，钟文忍不住出言逗弄道，“那你呢？”

“我、我们都听雪女姐姐的。”巧巧毫不犹豫地答道。

“好啊！”

钟文登时面孔一板，厉声呵斥道，“说什么要奉我为首领，结果你们一个个都听她的，这不是想要拥兵自重，把首领架空么？真是其心可诛！”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巧巧登时急了，红着脸想要争辩，支支吾吾地一时却说不明白。

“那你是几个意思？”

钟文表情愈发凶恶，气势咄咄逼人，“嗯？”

莫看他表面在逗弄巧巧，实则意念之中，却已经和姬萧然悄悄沟通了起来。

“这些人怎么样？靠谱么？”

钟文目光扫过雪女等人，在心中默念道。

“雪女此人看似冷漠，实则是个少有的真性情，聚集在她麾下的人也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依姬某看是一群可用之人。”

姬萧然在他脑海中柔声答道，“况且如果真能离开苍岚之虚，在场大多数人都会遭到王庭和主宰的追捕，若不联起手来，恐怕难以在外界生存，这一点他们比谁都清楚。”

“毕竟和他们不熟，又都是些实力强横之辈。”

钟文兀自迟疑道，“就怕真到了外头，不好控制。”

“当然，你也可以将他们统统杀了，全都变成尸种。”

姬萧然沉默片刻，突然语重心长道，“只是此为霸道，并非王道，若是习以为常，恐怕未必是件好事。”

“说的也是。”

钟文沉默许久，终究还是认可了他的建言，“太过依赖炼尸之法，或许会对心境造成影响，不可不防。”

“其实你若当真不放心雪女。”

姬萧然突然话锋一转，“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保持忠心。”

“哦？”

钟文好奇道，“说来听听。”

“雪女也算是个大美人儿，反正你已经有这么多老婆。”

姬萧然哈哈笑道，“再添一个又有何妨？”

“滚！”

钟文狠狠翻了个白眼。

“钟兄弟，我等是真心前来投靠，绝对没有拥兵自重的意思。”

两人的意念交流只在一瞬之间，并不为外人所觉，眼见巧巧惹恼了钟文，雪女连忙出来打圆场道，“若是你实在不放心，可以像对待影魔他们那般先取我性命，再操控我的尸体，只求能够留巧巧等人一条活路。”

“雪女大人，万万不可！”

“若是要牺牲您的性命，咱们宁可待在这里不出去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雪女姐姐，这小子若敢动你一根寒毛，我、我跟他拼了！”

巧巧等人闻言大惊，纷纷出言劝阻，现场“嗡”地炸开了锅，气氛登时紧张了不少。

“雪女姐姐何出此言？”

钟文嘻嘻一笑，语气瞬间柔和了下来，“小弟不过是看这丫头呆头呆脑的，故意逗她玩玩，诸位愿意与我携手同心，共抗强敌，小弟欢迎还来不及，况且对你的人品，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你……”

雪女等人皆是脸色一松，巧巧却是跳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气急败坏道，“你说谁呆头呆脑呢？”

“既然投靠了我，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首领。”

钟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就是这样和首领说话的？懂不懂规矩？”

“你……我……”

巧巧登时语塞，美眸瞪得老大，再次被怼得哑口无言，憋屈无比。

“雪女姐姐，你手下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么？”

钟文洋洋得意地转过头去，目光在雪女身旁诸人身上一一扫过。

“是。”

雪女神情一黯，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没了血色，“除了他们，其他人都已经死在了适才与魂老魔手下的战斗之中。”

包括她本人和巧巧在内，如今的雪女一系总共只剩下七人，此刻正对着远处的魂天帝怒目而视，其中有个壮汉更是咬牙切齿，浑身颤抖，恨不能直接扑上去为同伴报仇。

“节哀。”

对于这些人的情绪，钟文并不在意，只是随口安抚了一句，便转头朝着沙王走去。

“魂老魔。”

此时的沙王依旧虚弱不堪，却还是八卦之心满满，正缠着魂天帝问道，“你当真投靠小钟了？以你的性子居然会愿意屈居人下？该不会是其实已经死了，也被他操控了尸体吧？”

“老夫还活得好好的。”

魂天帝一脸和气，笑眯眯地答道，“之所以投靠主上，不过是被他的实力和人格魅力所折服罢了。”

“那小子实力的确不错。”

沙王嗤之以鼻道，“人格魅力我是真没看出来，碰上我这个长辈，一点礼数都没有。”

“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钟文已然来到两人身旁，皱着眉头道，“一会儿叫我小钟，一会儿又说是我长辈，老子家里哪来你这么个长辈？”

“老子和你爹在王庭共事了几十万年。”

沙王挺了挺胸膛，老气横秋，振振有词道，“怎么就不是你长辈了？”

“我爹？放屁！”

钟文气极而笑，“我爹早就不在人世了，哪里又蹦出来一个爹？”

“不可能！”

这下轮到沙王不淡定了，“你跟老钟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叫钟文，还懂得他的野球拳，怎么可能不是他儿子？不，不对，难道是……孙子？”

等等！

老钟？

长相？

野球拳？

钟文面色一变，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

记忆中，除了自己和偷学了自己招数的风无涯之外，还有一位超级强者也懂得这门灵技，而且修炼得比自己还要精深，已然达到了混沌品级。

神女山大长老！

金耀帝国大战之时，大长老蒙面出场，容貌并不为人所知。

而在神女山的大决战中，钟文赶到的时候恰逢大长老离开去对付大宝和后土娘娘。

等到他赶回之时，钟文已然被十二主宰封印并送入混沌之门，两人完美地擦肩而过。

故而自始至终，他都不清楚大长老长什么样。

难不成他口中的那个老钟，就是神女山大长老？

那家伙整天蒙着面神秘兮兮的，难道竟是混沌界出身，还是一个混沌守卫？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突然开口问道：“刚才你说，老钟的名字也叫钟文？”

“废话。”

沙王还道是他在戏弄自己，表情已然有些不耐，“你小子装得挺像啊，不过劝你还是别演了，这样貌，再加上野球拳，根本藏不住好么？”

“长相相同的也未必便是父子啊。”

钟文忍不住反驳道，“说不定是混沌分身呢？”

“混沌分身？”

沙王的反应，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啥玩意儿？”

“你不知道混沌分身？”

钟文吃惊道，“就是那个到了混沌境便能凝聚出来的混沌种子。”

“哦，你说的是本源种子。”

沙王这才恍然大悟，连连摇头道，“那玩意儿何其宝贵，只要彻底炼化，战斗力至少可以提升三成以上，除了易小风那样的傻子，谁会拿来当作分身？”

钟文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沙王的嘴巴一张一合，脑袋瓜嗡嗡的，感觉整个人的三观都被颠覆。

“可、可是有了混沌分身……”

好半晌，他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啊。”

“荒谬！”

沙王不以为然道，“有了那多出来的三成战力，哪里还需要保命，直接反杀了好么？”

本源种子可以提升战力？

傻子才会凝聚混沌分身？

怎么跟原初之地那群人说法完全不同？

钟文越听越是糊涂，对于修炼之道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的迷茫。

“小钟。”

不等他继续发问，沙王突然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你手底下……”

钟文醒过神来，瞅了瞅站在他身后的三人，眉头微微一皱，“只剩下这么几个了？”

“没办法，被魂老魔在身边安插了不少内鬼。”

提及死去的伙伴，沙王倒是表现得十分淡然，“剩下的刚才又和他手下干了一架，能活下来这么几个已经不容易，老魔头那边比我还惨，已经彻底死干净了。”

“你不伤心么？”钟文好奇道。

“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聚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自保。”

沙王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你倒是看得透彻。”

钟文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笑眯眯道，“既然如此，要不要跟着我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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