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题全部答对，你活，我死。”

  “三道题中，只要有一道你答错了，你死，我活。”

  宋旭淡淡地：“我知道了。”

  周子豪：“好，开始。”

  “我是一个文静的孩子，因为，我有一个文静的爸爸和文静的妈妈，直到我十岁这年，我失去了他们，所以，我变了。”

  周子豪拍了拍自己。

  “拍完这张照片之后，我的命运就这样的转变了，从此，我眼里的光消失了。”

  “十岁以后，是奶奶抚养我长大的。”

  “她心疼我，溺爱我，所以，我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不良少年。”

  “还没成年的时候，我就开始走上了街头，和别人打架。”

  “最开始，我还只是和同龄人打架，后来，因为有一个成年人对我使用了国粹，我开始加入了和成年人战斗。”

  宋旭点点头。

  “你个子小，胳膊短，所以你绑了两个棍子，来打他们，后来发展到踩高跷，再后来，用远距离攻击，是吧，这段故事我听过，你可以直接讲后面的。”

  “好，你听过，是白院长和你说的，我知道。”

  周子豪提到白院长，胸膛在快速地起伏。

  宋旭拍了拍手：“对，快点说正题，你说那么废话，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主要话题，我帮你指正了，真正的开始吧。”

  “好，开始，真正的开始。”

  周子豪又拿出一片药吃了。

  情绪变得稳定起来。

  “打架使用工具，其实并没有给我什么启发。”

  “真正让我领悟到人类和工具之间关系的，是奶奶。”

  “就在我混了几年之后，奶奶也离开了我。”

  “我手里拿着她的拐棍，一夜没睡。”

  “这是多么奇妙的东西啊，它代替了人体一部分行走的功能。”

  “人类，真是善于利用工具的物种，他们把一切，都运用得如此精妙，我琢磨着，人与自然，本来就是一体的，人吃的是大自然的东西，吸收着动物，植物，泥土，微生物，甚至体内也有铁锌等各种金属，所以，把自然的东西，融入人体，也就如此的顺理成章。”

  “奶奶离去之后，我变得冷静了下来。”

  “我带着人与工具的强烈兴趣，放弃了街头打架，开始好好学习。”

  “人类的感情，和我再也没有关系。”

  “我选择了医学，并且成功地进入本地的这家大型医院，经过一系列的奋斗，最终，获得我梦寐以求的科研项目，人体替代材料的研究。”

  “如你所知。”

  周子豪斜眼看着宋旭。

  胸膛又有些起伏。

  “女歌手叫什么名字？”宋旭问道，“大声说出来，面对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蓝苗。”

  周子豪身体一阵颤抖，然后平静了下来。

  “所以她养了一个蓝眼猫，她是不是还有个网名，叫蓝色喵喵。”

  “你闭嘴，”

  “虚拟空间中的蓝天和白云，是不象征着蓝苗和白院长，你赋予了他们美丽但邪恶的本质。”

  “你闭嘴！”

  “吃片药吧。”

  “好的。”

  周子豪拿出一片药，吃了进去。

  “我恨她。”

  “我恨死了蓝苗。”

  “是她毁了我的前程。”

  “还有我的梦想，对，她毁了我的梦想！我恨死她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宋旭问道。

  “别想套我的话，这是第三道题的答案。”

  “呵呵，你也别想误导我，你最恨的也不是蓝苗，这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两人都安静了。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两人又同时笑了。

  一起夸对方：“天才。”

  周子豪有些开心起来。

  “蓝苗走进了我的生活，她喜欢我这种天才型的人，她认为，她的艺术，和我的科学，是世界上最配的两种元素，我们两个人，也是世界上最相配的人。”

  “我早说过，人世间的感情，和我没有关系。”

  “我怎么可能接受她呢？”

  “但是，她在坚持，她终于用见不得光的办法，逼我就范。”

  “她和姓白的，策划了一场手术的意外，让我背上了罪名，并以此为由，把我踢出实验室。”

  “我不得不委屈求全，违背了我的初衷，接受了蓝苗。”

  “我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周子豪看向了宋旭，认真地问道。

  “对我来说，你最多算一个聪明的二比。”宋旭讽刺道。

  “你才是二比！”

  “急了，你还是一个聪明，且容易暴躁的二比。”

  “你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我知道，蓝苗的眼睛带着你的滤镜，但是我没有，所以，你问我干个屁。”

  “好吧。”

  周子豪不吭声了。

  半天，他斜着眼睛，看了看宋旭。

  “我还接着说吗？”

  “不说你就违反了赌局的规则，你就去死好了。”

  周子豪的脸上长出了一个痘。

  “好，我说。”

  “我最爱的人是谁？”

  周子豪没有接着讲故事，反而直接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杀了宋旭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痘长得不错。”宋旭说道，“但是，它不是脸上的痘，它叫火疖子，通常是生长在屁股上的。”

  周子豪脸上的痘在慢慢变小。

  “来不及了。”

  “这是你装作上火的证据，镜像人类世界，还是有太多的瑕疵。”

  “只要我一提到你老婆，你就不断地生气，其实，都是你伪装的。”

  “从我打开隐藏之门的时候，就开始了。”

  “看到蓝眼猫你就显现了空间，我说到蓝天白云的暗喻，你就开始骂人，你故意不谈奸夫淫妇，给我侧面展露出你心底对她的在乎。”

  “这一切，都在显示着，你很爱蓝苗。”

  “因为爱，所以才有恨。”

  “你说你恨她，也是在侧面引导我。”

  周子豪脸上的痘停在那里，变大也不是，变小也不是。

  但是仍然表情淡定地：“我没有接受她的表白。”

  宋旭：“是的，这也是铺垫，你在乎她，爱她，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工作狂，而配不上她，多么高尚的爱情观。”

  “你用恨和不接纳，作了疯狂的负引导，你爱好爱到至深，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诱导我说出，你最爱的是女歌手蓝苗这个答案。”

  “你的手法确实很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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