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旻试图改变她的想法：“你本应生活富足，却被那些人云亦云的谣言害得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险些被祭了河神，这难道不算伤害吗？难道非要等到你真的因为他们的无知丧命河中才算对你造成伤害吗？

  不是的，他们不无辜！你要明白，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他们这种人永远只会把过错归结到旁人身上。若是不给些教训，他们永远不会反省！日后必然会有许许多多同你一般的人遭到他们的迫害！”

  飘若：真的是这样吗？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容旻已然驾着马车出发了。

  “飘若，前方可是那个村子？”

  “应该是。那个村子地处偏僻，周围没有别的村庄。只是，它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

  除了偶尔几处裸露的屋顶，几乎已经看不出村子原有的模样了。村前那条的河流也早已褪去了“平静”的外衣，变得湍急起来。

  “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就算是把容旻刚才那番话听了进去，她也从来没想过要他们通通殒命啊！

  容旻将飘若半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肩“古人云，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不过是让这报应来得更快些罢了。所以无须有过多的负担。你没错。”

  飘若：我真的没错？

  “飘若，你当真以为是你造成的这一切吗？”

  “难道不是吗？”飘若顶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看他。

  “当然不是。”

  还没等容旻将瞎话宣之于口，后面就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俺的房子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转过身。只见一位中年女人瘫坐在地上，一边拍打面前的地一边哭。她旁边还有个年轻的男人在安慰她。

  “大娘，你以前是这个村子的村民？”

  “是啊！俺不过才出去了一阵子，怎么就这样了呢！”女人说着说着又开始抱怨起来，“一定是村长那个老东西做下的好事！”

  他们从女人的话中得知，这个村子因为世代对村前的这条河赖以生存，所以每隔十年便会举行一次献祭大典，将早已选好的童女献祭给河神。而今年献祭的本应是村长的女儿。

  她是在献祭大典的前一日得到儿子的信离开村子的，所以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据她回忆，当时村长家还张灯结彩，一副要办喜事的模样。不过村民们都以为他是为了让女儿放松警惕，所以都没太在意。

  这么说来一切都明了了。

  “娘，房子没了，咱还可以再建，您就别伤心了。”男人扶着女人离开了，“如果能够早点离开，或许妹妹也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是俺对不起俺妮，是俺对不起俺妮啊……”声音渐行渐遥远。

  “飘若，你这回应该明白了吧。此事是村长造下的孽，怨不得你。若他老老实实将女儿送出去，这一切便不会发生。”

  “可他也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而且他的女儿是无辜的。”飘若总归还是心软了。

  “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难道那些千千万万被献祭的童女的家人舍得自己女儿吗？村长的女儿无辜，那些童女不无辜吗？那些枉死的村民不无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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