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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哦,结束了!


无法追忆的某一天,无数枯叶腐化后的颗粒凝结成的顽石,随着一股黑暗深处爆发的气流冲出了逆空。强大的破坏力撞碎了一方又一方世界。数次撞击后的顽石出现了裂隙。在最后一击砸向某一片树叶时,带走了维系这片树叶中生命体系的种子,只剩下一抹金光缠绕着。

历经万年,顽石任由体内残余的气流对撞,游走。

待其再次游回被它撞得分崩离析的那片领域时,昔日遗留的残光缝补了她撞碎的世界,以仅存的能量将数个空间强行拼凑,而后融入其中。

顽石冲破禁制,坠入拼图一样的八方天。被它裹挟的种子,落地生花。

他追不上她的脚步,只得漫无目的地在黑暗中寻觅。静置的空间,他五感丧失。求不得方向,他迷茫无措。

“相信我,我不是八方天下的天道,我不是……”

“它是当初残存能量的执念。”

“自始至终发生的一切,我与你一样,都深陷其中。”

他对着虚无无力地解释:“我只是我,只属于你……”

“对不起……对不起……”

他忘记了,他跌出顽石时,带走了她对自由的理解。所以,她将自己禁锢在了他的身边。所生思绪因他而动。

察觉不到时间流逝,他愈走愈乱,在茫然求索中迷失了自己。日复一日,形容枯槁,思维断章。

“无衣!”

不知过了多少年,一声轻唤,令他黯然的双眸闪出微弱的光。抬起麻木的头颅,他木讷四顾,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无衣!”

“唔……啊……”多年不曾颤动的喉咙忘记了如何发声。

“嘻嘻!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是谁?为何这声音如此熟悉?我……

悦耳的笑声是春风轻抚下的银铃,撩拨得心弦雀跃,好想……好想……

“啊……”

沉静,那声音没有回应他杂乱的发声。

“我……唔……”他急了……

片刻后,柔美的音色现出焦虑,“你怎么了?”

“我……唔……你……”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哪儿……”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回应自己,费力的控制着脑袋四下探望。机械的四肢无措挪动,直到那声音再次传来。

“嘻嘻,没关系。”甜蜜的笑声回荡在他耳边,让他几近停滞的心跳也轻快起来,“来找我啊,我把你曾经坚守的世界还给你。”

他呆愣许久,理解着,而后听见自己吐出一个“好”字。

一步一步靠近,熟悉感愈发浓郁,看不清的前路有着他脑海深处仅有的期待。当遥远的身影一点点放大,灿烂的笑容绽放在他眼前,模糊的记忆缓缓清晰。

他轻提嘴角,那张笑脸同样绽放在他的面庞。

一声巨响,整个八方天的生灵都看到了远空的上境显出真容。骇然无措时,是意识里的地动山摇,天塌地陷。

刺目光辉爆出,随之而来的是深渊般的逆空,与上境紧密接壤。

漆黑与光耀的穿插,时不时的轰鸣声提醒着他们,一切皆是真实。

冥殿黑水掩埋下,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我竟错估了你。不过,你终究找到了自己。不枉这场轮回。”

离恨天,阑珊境,众仙尊步入轮回。轻巧之气浑浊成团,略显稚嫩的叹息,满是遗憾:“该还的终究要还,不是我的,万万年后。依旧不属于我。”

八方天所有生灵,在安稳度日的某一天,看到空无生息的虚无里,一少女努力的修补着残破的世界。

触摸不到的周身空气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新舒畅。

欢脱的身影照进每一个生命心底,是自由与洒脱的缩影。不受束缚,不任欺凌。

她笑着。

他看着。

她跑着、跳着。

他追着、跟着。

“无衣!”

“我在!”

“你最初坚守的,我还给你了。”

“谢谢!”他缓缓靠近,“那么,可以将此刻我满心满眼的唯一,给予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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