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公不会喜欢一个忠心于其他人的手下，你们明白吗？”

  疯子把话说的很明白，既然让郎风和华和尚过去，那么郎风和华和尚就只能忠于陈皮，不管心底里是怎么想的，最起码在陈皮的眼睛里，就必须是这样。

  “明白。”

  郎风和华和尚队实力一样，再次齐齐点头。

  “所以不管我怎么样，都不许出手，当然了，如果你们敢背叛我，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疯子掸了掸烟灰，眼底里满是狠厉。

  “我们俩这条命是爷给的，这辈子也只会忠于爷一个人。”

  郎风低头给疯子磕了个头。

  “爷放心。”

  华和尚也有样学样的磕头。

  “四阿公既然提起了你们，那就是动了心思了，四阿公后面还会派我出去，你们就要在我不在的时候，将这个位置捏紧在手里。”

  “是。”

  郎风和华和尚并没有起身，头叩在地面上。

  “别让我失望。”

  疯子勾起嘴角笑了笑，让郎风和华和尚离开后，疯子就坐在客厅里沉默的抽烟。

  哪怕疯子是陈皮教养成长的，但疯子也依旧不甘心屈居于陈皮之下，能让陈皮继续活着，都是疯子念在陈皮对自己恩情的份上。

  疯子一直盯着的都是陈皮屁股下的座位，那代表了权力。

  拿到了它，就等同于立足九门，疯子出去一趟后，彻底意识到陈皮的权力有多大，这样的权力疯子也想要。

  疯子没打算直接解决了陈皮，而是利用起了陈皮，一步一步设计，让陈皮心甘情愿的将位置给自己。

  郎风和华和尚的事情，疯子就是在赌，赌郎风和华和尚见识到权力的滋味后，还能继续跟着自己。

  对疯子来说，成功自然是好的，那样疯子就可以成为下一个四爷，而非是小四爷。

  失败了疯子也不怕，解决郎风和华和尚还是不费事的，如今陈皮也老了，顶多再麻烦几分。

  成功带来的利润太大，疯子想要赌一把。

  想到这疯子低着头，眼睛笑得弯弯的。

  果然，在广西生活了半个月后，陈皮就找机会将郎风和华和尚带走了，带到了自己的手底下做事。

  因为疯子和郎风与华和尚交代过，两个人在陈皮的面前也没暴露什么，虽说陈皮一时半会并不会相信，但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了不是吗？

  疯子在这半个月里也没闲着，开始打探起关于第四方人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查，疯子都查不到什么线索。

  这让疯子联想到了当年格尔木疗养院里的人，他们也是疯子不管怎么查，都没办法查找到一丝踪迹。

  也正是因为这样，疯子更加的怀疑，他们就是同一批人。

  疯子心底里有一种直觉，只要继续追查他们，总会找到关于母亲的线索。

  夜里，疯子坐在二楼的阳台上，铃铛坐在疯子对面的椅子上，因为郎风和华和尚被陈皮叫走的缘故，一时间并没有人给疯子上茶，疯子也无所谓。

  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风吹过来吹起了疯子的长发，疯子的手缠绕着自己的头发，记忆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房间中，温柔的哼唱着歌谣，疯子知道，那是母亲。

  母亲眼底的爱意，让疯子感到一丝窒息，时间太久了，疯子不知道是否还能找到母亲，如果找到了，母亲又是否责怪自己那么多年没有陪着她。

  疯子在格尔木疗养院里生活了许多年，但一直没等到母亲回来，疯子最终还是选择离开，走上了找到母亲的道路。

  可这条路太长了，长的疯子一眼望不到头，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终点，也不知道这个终点又是什么样子的。

  但疯子做不到停留在原地等待，疯子已经等不下去了。

  疯子看着对面坐在椅子上的铃铛，眼底里满是温情。

  疯子是把铃铛当成了自己对母亲的寄托，一种感情的寄托。

  疯子当初在格尔木疗养院里醒来的时候，疗养院早已人去楼空，什么都没剩下，只有铃铛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似乎和疯子一样，都是被抛下的。

  在格尔木疗养院的那么多年里，只有铃铛陪着疯子，也只有铃铛知道，疯子到底有多想念自己的母亲。

  可铃铛并不会说话，也没办法让疯子将自己心中的感情说出来，这种感情就只能一直闷在疯子的心中，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疯子或许自己都不清楚，心底里的是感情，还是执念。

  疯子只知道，若不寻找母亲，自己就是天地中的浮萍，似乎找到了母亲，疯子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疯子很想要被人爱着，就如同记忆里的母亲一般，爱着自己。

  不是为了什么权力，也不是为了什么地位，就只是为了自己这个人。

  这样的感情太难得，疯子那么多年里，从未遇到过一个爱着自己的人，不管是瞎子还是陈皮，他们都不会如同母亲一般爱着自己。

  疯子很想要知道，被人爱着是什么滋味，或许是高兴，或许是幸福。

  疯子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只是会在看到别的孩子在母亲怀中撒娇卖痴的时候，恍然几分罢了。

  疯子也曾幻想过，幻想找到母亲后，母亲也会这样对自己，自己也可以在母亲的怀中撒娇卖痴。

  幻想却不会是真实的，就算是幻想了，这种滋味疯子也没办法感受，只是会茫然的猜测，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疯子不曾感受到爱，所以疯子想要找到爱自己的人，这个人就是疯子的母亲。

  她活在疯子的记忆里，还是一段极其模糊的记忆，疯子记不清母亲的样子，记不清母亲的名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疯子只记得，有那么一个人会全心全意不求任何的爱着自己。

  她会抱着自己给自己唱歌，会给自己梳头发，会亲吻自己的脸颊，会满眼爱意的看着自己。

  然后温柔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一般的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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