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世界——

  【“哦，我如此居高临下的辱骂他是否不对？毕竟太宰君可是带着赞美的语气说，那位首领宰可是打下了偌大家业，比我同位体当首领要强上许多。”

  “就是想问问，一个靠着外来的剧本，算无遗策的脑力，碾压级别的武力共同形成的港口黑手党。在以上三点瞬间消失后，接下来的动乱和混乱，对无辜人群造成的伤害，需要怎么处理？”

  太宰治安静如鱼。

  “还想再问问，在原本时间线上搅风搅雨折腾着横滨，让已经心智成熟的那位处于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都要提起万分心思应付，让乱步君第一反应是不要触碰的魔人君，请问靠着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敦君和芥川君，怎么合理的去应付呢？”

  太宰治嘴角抽搐。

  “最后问问，一个原本用于平衡黑白两道解决里外世界矛盾的武装侦探社，在整个横滨都处于黑手党实力的压制下，它存在的作用是什么？难不成就是给那位织田君找个安家的地方？为什么不干脆引导织田君到更加和平安全的区域甚至国家？难不成那位首领宰先生，想要救人却舍不得人远离？这算什么？情趣吗？”

  太宰君目光呆滞。

  “如果说夏目漱石的提出来的三刻构想是留学辍学后没有深造想出来的无奈提议，让黑手党组织覆盖大半个日本区域，请问是要达到什么效果？那位首领太宰君，这日日夜夜兢兢业业，目的是什么？用工作忘却内心的孤独苦闷？”

  太宰治窒息捂胸。

  “不是森某有意见，但凡给我一点可以讲通的理由，鸥外都愿意认可他。”

  “可惜，我找不出来。太宰君你呢？”

  森鸥外认真的看向少年。

  太宰治：……

  “那位太宰君，或许在自己的理解范围内，去做到了自认为最好的。”

  “但一个学历为零，身处黑手党，16岁还特别想死的孩子，他的理解范围，是正常的吗？本就不正常的人，去做他认为正常的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

  森鸥外眨眨眼睛，脸上却一改怒容，重新带上笑意，可却看得太宰治心里发毛。

  太宰治更加懵了，森先生骂了首领宰就不能骂他了哦，他可什么都没做。

  但是骂完之后笑起来，这就恐怖了。

  森鸥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迎着少年闪烁的目光，恢复了往日说话的风格。

  温柔而轻缓地语调，深切而关怀的话语，说出来恐怖的内容。

  “幸好，森某在早上过来之前，就拜托异能特务科的种田长官拿来两张空白的户籍档案，原本是想着，中也君和太宰君若想要离开这个城市，外面不比横滨，黑户可是寸步难行。”

  “现在想来，让两位尽快入学，在学校和正常社交环境下，去形成良好的思想方式，道德品格和健全人格，实在刻不容缓。”

  太宰治：“啊？”

  森鸥外淡笑，微弯的眉眼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去上学吧。之后的修学旅行就选择华国，俄国，美国，留学就去英国吧，刚好我那边更熟悉。”

  “要不直接去英国上中学也行。刚好，威斯明斯特公学的校长是我朋友，你和中也刚好也符合Great  School的入学年纪。”

  太宰治：“啊？”

  “顺便，我很想和我的同位体探讨一下。拉11岁小姑娘上战场，骗13岁少年进黑手党，坑15岁少年为他打工......作为一名世家的继承人，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说服自己，要从失败中得出教训，将一生奉献在维护城市稳定上？既然这么有信念，日本人不是有失败切腹的传统吗？为什么他却不做呢？”

  “都觉得自己身处淤泥，立志要和黑暗为伍了，不如直接切腹，省得污了家族名声。”

  “该死的废物。”

  一口气说完，森鸥外笑得灿烂，本就俊美的容颜，在洋溢的笑容和眼底无尽的杀意下，更加夺目逼人。

  太宰治：“啊？”】

  …………

  ——现实世界·观影室——

  “啊？”中也猛得坐直。

  “……”

  惊诧和死寂中。

  天幕投下的光亮，顶替了皎洁的月光，将整个横滨都沐浴在白光中。

  也让天幕中森教授展现的对自己的同位体的恶意和杀意越发明显。

  单手扶额，垂头静息，将眼底所有的情绪尽数敛藏在紫红色的水晶眸子。

  从高至下的光影在高挺的鼻梁下形成分割线，森鸥外静静地聆听着同位体对他的质问。

  你问他生气吗？

  不不不。

  真是。

  太棒了！

  来自过去的自己，来自不同未来的自己，同时向他这个“失败者”发来嘲讽。

  他感受到了。

  森鸥外感受了。

  天幕中的那个自己，对家族必定抱有绝对的归属感，那个还是受到绝对重视，宠爱，被寄予厚望的自己，也对，他在那个世界，死在了6岁。

  森鸥外感受到了。

  那个遵照着教导，沿袭着古制，朝着既定的目标，无甚波动，一往无前的自己。

  那个从没有被政治的欲望，权力的贪念感染过的自己。

  那个一定不会无法从失败处爬起，只能堕落进黑暗的自己。

  真好。

  也真棒。

  也真恶心。

  恶心的我，是如此的嫉妒你，一如这个世界在嫉妒着那个世界。

  ……

  中原中也有些担忧的眼神瞄向上排的座位，港口黑手党和他关系密切的两人，如果让他选择，那一定是首领和红叶姐。

  但红叶留在这里是因为她不愿再离开，她要看着港黑毁灭，或者重塑，一如天幕中那位的选择。

  红叶的经历也早于森鸥外进入港黑之前，也是森首领无法触及的过去。

  但中原中也不一样，他是被森鸥外“选择”的。

  你要说，现在22岁，不，23岁的中原中也还理不清当初他进入港黑发生的“真相”的话，那就白活了。

  但正因为他清楚，也明白，所以中原中也可以明确的说。

  ———他愿意投身于黑暗，奉行首领的理念，维护港黑的利益，也愿意在稳定横滨这座城市上出全力。

  中原中也，从没有后悔。

  所以，森先生，你的选择是有意义的。

  但最终，中也没有开口。他知道，森先生并不会真的被影响。

  森鸥外，就是这样的人。

  ·

  ·

  ·

  ——小剧场——

  中也是真的很崇拜森鸥外，也很尊敬他。IF线知道太宰治篡位，想得也是森先生的生死。

  有些小说写，森鸥外隐藏了关于“羊”“旗会”等事情，如果中也知道了就会对森鸥外心生埋怨。但我想了想，这有个BUG。

  当了数年黑手党干部，绝对手染无数鲜血，看似热情纯良，其实本质也是黑的中原中也，他真的会不知道吗？你信吗？

  太宰治黑的，中原中也必然也黑的。

  甚至，太宰在进港黑之前可没杀过人。你猜，在羊的中也，有没有？

  动漫里面，他当羊的时候，杀人可都杀的相当快乐，且毫无负担。

  太宰治还会思考一下生命的意义。中原中也可不会，他为了达到目的杀人，可是一点都不犹豫。

  醒醒。

  文野中没有“好人”，都是很刑的人。包括武侦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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