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辈一番美意，晚辈感激，只是……”

  杨过侧目看向身旁佳人，“晚辈已经心有所属，恕难从命。”拉着她后退，右手紧握剑柄，是在防备。

  裘千尺目光落在小龙女脸上，冷声道，“这小狐狸精果然美得出奇，难怪老的痴迷，小的也为她颠倒。”

  “你……”

  杨过止步，面展怒容。

  公孙绿萼忙道，“娘！杨大哥跟龙姑娘早就有婚约了，这其中的详情，之后我在跟你慢慢说。”

  “放屁！”

  裘千尺瞪了女儿一眼，叫道：“你当你娘是什么人？我说过的话能改吗？”又看向杨过，冷声道，“杨过，我告诉你，别说我女儿貌美如花，就算我女儿是个丑八怪，你也非娶不可！”

  “嘿！老太婆，你跟公孙止果然是一对绝配啊！”

  马光佐走了出来，叫道，“你丈夫逼着人家小姑娘成亲，你这老太婆又逼着人家小子娶你女儿。”

  “老妖婆，我问你，人家不想娶，难道不成吗？”

  “不成！”

  裘千尺一偏头，三枚枣核钉急射而出，登时将他的门牙打落，双腿一痛，人也跪在了地上。

  “我的牙，我的牙！”

  马光佐一嘴的血，看着自己的门牙，眼神恨恨，“好嘛，老妖婆，你本事比我大，我打不过你，你最好一直有枣子吃！”

  ——】

  “马兄这……我真的不想笑，除非……”

  “除非忍不住是吧？”

  “好好的两颗门牙，这就没了，往后说话都得漏风。”

  “哈哈哈……补个金镶玉就是了，金光闪闪的挺好看，话又说回来了，马兄这话也是一点没说错，这夫妻两个是真人中奇葩！”

  “这词还能……这么用？”

  “未尝不可。”

  …

  大树下。

  “我的牙齿……”

  马光佐下意识捂着了自己的两颗牙齿，粗声粗气的道，“这个老妖婆，等你没枣子吃了，我看你还威不威风了，迟早要完！”

  “这个裘婆婆真是的，凭什么强迫人家？”郭襄气鼓鼓的道。

  ……

  【——

  裘千尺冷笑，取过桌前一枚枣子，细嚼慢咽起来，然后，又问起杨过愿不愿意娶她女儿。

  “娘！别说了！”

  公孙绿萼听得一字一句，只觉得屈辱之极，到底是忍不下去了，行至杨、龙二人身前，以身挡住母亲的枣核钉，双目含泪的看着母亲。

  然后，拿出匕首横在颈前，她道：“娘！你要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死给你看！！”

  裘千尺盯着她，张口一吐，登时将匕首打落，抬眸看向杨过。

  “姓杨的，你当真不肯娶我女儿是不是？”

  杨过只觉此人难以理喻，不想在与她浪费口舌，一抖长剑，发出一声剑鸣，吟道，“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告辞！”侧目而视，眼神温柔，“姑姑，咱们走吧。”

  “杨大哥你等一下。”

  “……？”

  杨过回首望去，就见绿衣女子捧着一件残破青袍走来，眼眶挂泪，笑容勉强。

  “人不如故……我想，衣…也应是如此。”

  ——】

  “唉……公孙姑娘这又是何苦呢？”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姑。人不如姑…人不如姑啊……”

  “这句话，裘三小姐听着又是个什么感觉呢？”

  “有道是……但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这世上的人，多是喜新厌旧，不管是衣还是…人……”

  …

  程英望着光幕中杨过还穿在身上的麻衣背心，瞧了一眼黯然神伤的公孙绿萼，轻轻一叹，垂首呢喃道，“你错啦，衣不如故，也要…也要出于故人之手，才叫衣不如故，后来的……终归是后来的……”

  …

  光幕中。

  【——

  杨过稍稍沉默，向公孙绿萼道了声谢，接过青袍。

  “……”

  裘千尺嘴中念叨着衣不如故，衣不如故，突然喝道，“杨过，你不肯娶我女儿，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只有三十六日的性命了吗？你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杨过凄然一笑，不做答复，跨出了大厅门槛，厅外，群山寂静，明月繁星，徐徐山风吹来甚是凉爽舒坦，叫他心中为之一宽，想道，“三十六日便三十六日，我跟姑姑快快活活过三十六日，总比痛苦一生来的要强，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慢着！”

  小龙女却是定在原地。

  杨过一怔，回过神来，不禁道了一声：“姑姑……”就见她向前走去，问，“裘老前辈，你能治情花之毒吗？”

  ……

  ——】

  “曾几何时，杨过还是那个怕死又怂怂的小小少年，龙姑娘淡漠生死，而现在，倒是反转了过来。”

  “人嘛，总归是会变的不是？况且，你这么说，也算不得准确，能活着，能快快乐乐的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这裘千尺不会用解药的事情，逼迫杨过娶她女儿吧？”

  “这个……我看着很有可能。”

  “别说了，这夫妻两个，我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什么锅配什么盖，不过我就好奇，他们是怎么生出公孙姑娘这样一个心地善良，心有正义的姑娘的？”

  ……

  光幕中。

  【——

  娘！”

  公孙绿萼跪在母亲脚下，道，“娘，杨大哥对咱们有恩，要不是他，咱们现在还在那石窟里边，咱们知恩图报，有恩报恩，就把解药给杨大哥吧。

  “知恩图报？有恩报恩？”

  裘千尺冷笑：“公孙止那个老贼对我报恩了吗？这世上的恩恩仇仇，难道就那么容易分清楚的吗？况且……你难道不喜欢他吗？不想嫁给他吗？”

  闻言。

  杨过稍稍沉默，若有所思，公孙绿萼则握住母亲双手，泣声道，“我不出嫁了，我这一辈子都陪着你，好不好？我陪你去找二舅舅，我陪你去找二舅舅好不好？女儿求你，你就将解药给杨大哥吧。”

  “…傻闺女……”

  裘千尺眼眶湿润，颤声道：“娘这么做，不全是为了你好吗？”

  “娘……能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女儿就知足了，女儿不出嫁了，这辈子都不出嫁了。”

  “我的好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

  ——】

  裘千尺默然无言，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过了好一阵，惨然一笑，嗓音沙哑的道，“二哥，我这个娘亲做的还真是失败。”

  “三妹别这样想，上边的她，毕竟在天坑里待了一十二年，心性有所变化，也是应当的，只盼你引以为戒就好。”

  …

  欧阳锋看着光幕中母女二人抱头痛哭，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来一句，“过儿的手段还是不够狠，若是本座来，解药，手到擒来。”

  洪七公听着，嘴角微微抽搐，“老毒物，你该不会想拿小公孙的性命相威胁吧？”

  “演一演戏罢了，有无不可？”

  “…真的只是演戏？”

  “知道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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