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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天下第一名妓


  “小姐!小姐小姐…….小姐!”

                  王蓉正气鼓鼓地端着盘子往厨房走,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了彩儿的连声呼唤。

                  她随即停步回头,却见彩儿正急匆匆地朝自己跑来,顿感奇怪:“彩儿,出什么事了?那么着急。”彩儿跑到王蓉的面前,弯下腰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小姐,咱们天香楼……呼……要来贵客了。”

                  “贵客?什么贵客?”王蓉听了,不禁一愣。她这天香楼号称“天下第一楼”,平日里接待的位高权重之人也不在少数,因此能被称作贵客的,在这河洛一带只怕也没有几个人,是以她才感到十分惊讶。

                  只听彩儿答道:“便是那人称天下第一名妓的楚绘,楚姑娘啊!听说她要来我们天香楼摆席唱曲,连拜帖都已叫人送来了,小姐你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淡金色的纸笺,递给了王蓉。王蓉手上正端着盘子,不方便接过,便道:“哎呀,你念给我听就行了。”

                  彩儿“哦”的一声,随即拿着纸笺,读了起来:“致王姑娘:妾身初到洛阳,得闻贵楼人称‘天下第一楼’,不禁颇为神往,故定于未时初叨扰拜访,望能于贵楼设小桌一座,供妾身唱曲,为众宾助兴,还请姑娘应允。妾身楚绘拜上。”她接着将纸笺递到了王蓉的面前,笑道:“小姐你闻闻,这纸上,还有鸢尾花的香气呢。”

                  王蓉忙退后一步,笑骂道:“傻彩儿,你若再递得近些,这张纸就要拍到我的脸上了。”一瞥眼间,看见那淡金纸笺上的字迹颇为娟秀,心中好感顿生:“这楚绘姑娘,字倒写的真不错呢。”

                  彩儿将纸笺收回,问道:“小姐,要不要回绝她?”王蓉摇了摇头:“当然不要。她若是在我们天香楼设座唱曲,那必然会有许多观众蜂拥而至。那到时我们天香楼的生意,岂不就更好了?”彩儿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惊叹道:“对哦!小姐,你可真聪明。我还以为你会嫌弃她是风尘女子,因此赶她走呢。”

                  王蓉笑道:“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不会答应。但现在我已经是天香楼的掌柜了,自然就要考虑得多些啦。”彩儿嘻嘻一笑,道:“哟,我们的大小姐,可真是长大了呢。”王蓉佯作嗔态,说道:“你这丫头,真是没大没小。”吓得彩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她接着注意到了王蓉手中的盘子,见盘中三样菜肴基本没怎么动过,顿感奇怪,问道:“小姐,那臭乞丐没吃么?”王蓉听她提起此事,心中又是一阵气恼,跺了跺脚,道:“哼!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挑三拣四,说我做的不好吃!真是气死我了!”彩儿忙从她手中接过盘子,也随着骂了几句:“小姐,我早说了嘛,这臭乞丐根本不值得小姐这样为她操心。”王蓉又是“哼”的一声,心中越想越气,连话也说不出了。

                  彩儿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那这些菜……”“倒了倒了!哼!”王蓉说着,便气呼呼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彩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后花园呐,又要不太平一阵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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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楚绘要来天香楼摆座唱曲的消息,已传遍了几乎整个洛阳城。原本就顾客众多的天香楼,如今更是变得人山人海,挤得不成样子。甚至还有双方为了争抢座位,打得不可开交的情况发生。天香楼一时之间,已乱作了一团。

                  杨煜戈原本正趁着轮班的时间,在厨房匆匆忙忙地吃着午饭。此时听得外头人声嘈杂,还有碗碟破碎的声音传来,心知不对,连忙放下碗筷,走出厨房一看,正见到几人为了抢座而扭打在了一起。一旁的小二虽有心拉架,但见他们似乎都身有武功,因此一时之间不敢上前。杨煜戈见状,连忙一个箭步上前,出手抓住其中二人的后领,将二人硬生生地提了起来,顺手便扔了出去。其余二人见状,都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也给扔了出去。他们本都以为自己这下要摔个狗吃屎,谁知身子飞到一半,便稳稳落地,未有丝毫疼痛损伤,这才知道自己碰上了高手,当即便灰溜溜地跑走,不敢再造次了。

                  旁人见天香楼一个店小二竟能有如此功夫,都不禁感到十分惊异,纷纷低声猜测他的身份。一时之间,整个天香楼顿时安静了不少,只剩下了众人窃窃私语之声。

                  杨煜戈要的便是这震慑效果,随即向楼内众人一一抱拳,朗声道:“请诸位宾客自觉排队,莫要再无序争抢座位,否则,休怪在下无礼。”说这话时,暗自运上了内力,是以话声虽不甚响,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众人耳中。

                  此刻那些没抢到座位的宾客听得此话,只得无奈地走出了天香楼。但他们并不就此死心,纷纷在天香楼外找位子坐下,只为见一见那声娇貌美,艳绝群芳的天下第一名妓。

                  杨煜戈见秩序已然稳定了下来,随即蹲下身子,帮身旁那几个小二收拾打碎了的碗碟。那几个小二见了适才杨煜戈那一手功夫,纷纷称赞道:“杨大哥好身手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哥几个。”杨煜戈一面将木桌扶正,一面笑道:“只要几位兄弟想学,我得闲时一定教。”顿了一顿,问道:“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其中一个小二哥道:“杨大哥还不知道?听说那天下第一名妓要来咱们天香楼摆座唱曲了。”杨煜戈听罢一愣:“天下第一名妓?说的可是楚绘姑娘?”那小二哥点了点头:“不是她还有谁?那些仰慕她的人听说此事后,便纷纷前来占座,只想一睹其芳容。嘿嘿,老实说,我也颇想见见这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天下第一名妓呢。”

                  杨煜戈感到十分诧异,刚想再问,忽见彩儿走了过来,对他们几人说道:“把一楼最正中的那个位置腾出来,给楚绘姑娘用。”杨煜戈又是一惊,问道:“这么说,楚姑娘真的要来了?”彩儿点了点头:“快点吧,现在已经是未时了,楚姑娘怕是快要到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有人喊道:“楚绘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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