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祸源
“霜儿失踪了。”
我和祈风急忙赶到了霜儿的学校。“霜儿怎么会失踪的?”
“班上一名同学叫晓娅,和祈霜是很要好的朋友,晓娅自幼父母双亡,一直由奶奶抚养长大。中午的时候,晓娅的邻居打来电话说是她奶奶病了,晓娅很害怕,祈霜就和她一起请假回去看望奶奶。回学校的路上,祈霜急着上卫生间,然后就不知所踪了。晓娅一直等她等不到,直到快上课的时候才跑回来通知老师,因为祈霜是一个文静又很爱学的女孩,从来不调皮惹事;但是一直到下午放学都没有见到她人,我们这才通知了家长。”
“是谁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祈风你先别急。”我急忙握住他的手,事实上我手心也全是汗,身体上也不停地冒着冷汗。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霜儿的失踪是一个蓄意的谋划。
“我怎么能不着急?她还是个孩子,她很危险。”祈风严厉的看了我一眼,抽出了他的手。“老师,请你带我去看一下那个晓娅。”
“好的,没问题。”
我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走着,前天早上和孟雪的通话一下子劈进我的脑海——
“我是担心她会再次找上你,虽然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就是心理隐隐约约感到不安……所以我希望你能多加防范她。”
孟雪的话清清楚楚的响在耳边,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响亮。
真的是她吗?
应该不会错了!烟子还在监狱里,霜儿与人无冤无仇的,这种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牵涉无辜之人的做法,应该也只剩下何雅柔了。第一次是孟雪,第二次是祈风,现在又是霜儿……
老天!
何雅柔,你为何不直接对我下手算了?你这样锲而不舍的紧紧跟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把这条命给你都在所不惜,只要你放过其他的人……
“……当时我们还有两条街就赶到学校了,可是祈霜很着急去卫生间,我就站在公共卫生间的外面等她。……那时候身旁有个小男孩突然跌了一跤,我就急忙去扶他。……这就是全部过程了。”叫晓娅的女孩一边哭一边说。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我想是从霜儿丢失开始她就没停止哭泣吧。
“离学校两条街……”祈风仔细的想着什么,突然脸色大变,“是不是菜市场?”
“是的。”
“那就糟了。”菜市场龙蛇混杂,找人是最最难的,而藏一个人和带走一个人却易如反掌;每天都有人来来往往,谁也不会去记住谁。更何况,他们是有备而来。
“要不要报警?”我下意识的看向祈风问。
“怎么报警?”祈风狠狠地瞪着我,“你想让霜儿的处境更加危险吗?”
“……”我没有反驳。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引起争执;而祈风,已经面临爆发的边缘了。我不该感到委屈的,毕竟我自己都认为自己是这个祸源了,更何况失踪的是他唯一留在身边的小妹,他当然有理由怀疑我。
……
夜晚的风,太宁静,也太凄凉了。在祈风的家里,我无言的看着大家一起商量讨论,在我没有任何头绪或者想法之前,我不敢冒冒然走向他们。
“我同意不报警。”何俊沉声说。
“我也同意。”阿三说。
“在绑匪没有找上我们之前,我们不报警对于霜儿来说是最安全的。”阿飞也说。
安然忽然把话题转向我,“喂!笨蛋,你不会认为是你的原因吧?”
我恍恍惚惚的看着他,“你不是也说我是灾难吗?”他说的很对,我这样的女人祈风还留在身边干什么?我除了带给他一场又一场的灾难以外,我还能给他什么?
“我嘴里说的话能听吗?说你是笨蛋真一点也不亏。”
……
“大家都回去吧,很晚了。”祈风说。
“嗯,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我会的,此关霜儿的性命安危,我当然需要大家的帮忙。”祈风紧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说。
“你明白就好。”
“我们就先离开了啊!”
“……”
在一个空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也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静。我无言的看着祈风,他始终没有回视我。
我是祸源——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不管这一次是不是冲着我来,霜儿的失踪已经给我们发出了通知——
我和祈风,已经走到了最后。
好吧,如果我还能让祈风发泄一下情绪,那也不枉他爱我一场了。“我去给你下碗面好吗?”我小心的发问。
“不用了,我什么也吃不下。”他没有看我,起身去了阳台。“让我安静一下吧。”
“好。”我静静的走回我们的房间,开始悄悄的收拾行李。
即使我已经在这里安置了‘家’,我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一个笔记本、一支手机、水杯和牙刷,这已经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他曾买给我衣服和一些首饰,虽然不是很名贵,却都不属于我,我已经失去了拥有的资格。
我背起包,把祈风的钥匙轻轻的放在了桌上,走向阳台,去跟他告别吧!
……
“不要抽太多烟了,对身体不好。”
“嗯。”
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坚实却哀伤的背影,再简单不过的“再见”两个字,我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再容易不过的“转身”一个动作,我也忘记了该怎么做。
傻傻的望着他,我动也不敢动,最后这一刻,每一秒钟我都想好好看看他。走出了他的大门,我就要为我自己负责了。这一分别,生死难料,不知道今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再多看他一眼?
“从一开始,这个家里就没有男主人;先是冰儿离开,又是祈云也离开;后来妈也离开了,就只剩了我和霜儿相依为命!身为大哥,若连这个最小的妹妹也保护不了……别说愧对妈妈泉下有知,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懂!”
我恨不得帮他挑起这一个个的重担,可是最后,我却永远都在对他施加压力。我不离开,祈风大概就永远无法喘一口气吧!
“我很爱你……”
“我知道。”我们在几千几万个的无可奈何之余,我们依然无能无力。
“大概,我们的相爱是受到诅咒的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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