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啊？”

言若还不知道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还一脸开心地朝沈序言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就开始蹭，跟往常一样的模式，完全没有注意到气氛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我想问问你，上个星期四你晚回家，是因为什么？”

沈序言将言若从自己的手臂上扒拉下来，非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问着。

沈序言此刻的眼里面，全部都充满了一种期待，他不愿意言若骗自己，完全地不愿意，只要言若说出了实话就好，那么沈序言就不会去追究什么，因为言若骗他只是因为怕他乱想而已。

只要说出实话就好了。

他们之间不需要欺骗。

“我……我那天不是跟杨秘书一起去谈公事了吗？谁知道那晚对方公司一直在磨叽合约的一些问题，就……就谈得有点晚，怎么了吗？”

然而，就算沈序言的眼里面充满了浓厚的期待，充满了祈求，希望言若不要再继续用谎言来欺骗他，可是言若最后也还是说出了谎言。

“是吗？”

瞬间，沈序言将自己搭在言若肩膀上的手拿开，就连看都不愿意看着言若一眼了。

“不然呢？”

此刻，言若终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了，她的心也跟着在狂跳，可是却还是努力想要将自己掩饰得非常正常。

“没什么……对了，我有一份礼物给你，在书桌上，你拿来看看吧。”

最后，沈序言只淡淡地这么一句话，转身就往书房一旁的酒柜走去。

看着沈序言的步伐，言若的心就更加变得害怕起来，狂跳的节奏让她几乎想要立刻弄明白到底怎么了，但是却没法说出口，因为是她在撒谎，要言若如何彻底地问出来？

尤其当看着沈序言竟然去酒柜那边拿了一瓶酒出来，连被子都不用就直接仰头灌了一口，言若就更加觉得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挪动自己的脚步了，因为沈序言其实是很少喝酒的人，只有在少数的特定情况下才会去喝酒。

谁让沈序言一向觉得，酒精是个会麻痹大脑的东西，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自己被这种东西麻痹大脑，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怎么不去看看？”

又是仰头一口闷酒，沈序言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了下来，言若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沈序言此刻脸上的表情，只能按照沈序言的话，一步步地往书桌走了过去。

“你给我的礼物啊……是什么呢？我看看，这个……这！”

言若从僵硬的姿态，瞬间就彻底变了脸色。

瞬间转了头过来，言若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序言，眼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你找人跟踪我？”

原本还在害怕的言若，还在不知所措的言若，却在看见了那些照片之后，瞬间觉得沈序言是那么的不可理喻。

“你怎么能找人跟踪我？沈序言，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什么叫做人权，什么叫做隐私权！”

沈序言看着突然抓狂的言若，嘴角一丝冷笑。

“隐私？人权？言若，现在是你撒谎来骗我，还刻意将所有的事情都对我隐瞒，却还在这样振振有词地问我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你的隐私？”

言若被沈序言的话给堵了一下，但是胸腔里面的不满却也没有彻底消失。

“就算我骗你又怎么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一再地觉得我跟雨明之间有什么，我至于这样骗你吗？”

“按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不是？”

看着沈序言走过来的身影，听着他嘴里面那样冰冷带着嘲讽的话语，言若忍不住退后了几步，但随即想了想，这件事本来就是这样，就是因为沈序言太过小气，一直不允许自己跟聂雨明来往，所以她才不得已地说了谎话。

更何况，现在是沈序言找人来跟踪自己，这就是说明沈序言根本就不信任自己，竟然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是！就是你自己自找的，如果不是因为要顾及你的感受，我为什么要瞒着你？更何况，现在是你不对，你凭什么找人跟踪我？沈序言，我就这么不得你的信任是不是？”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事情，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在乎，尤其是对方说出来的那些话语，就更加地具有了伤害的能力。

一如此刻，两个人都像是刺猬一样地互相刺痛着对方的内心。

“呵……言若，你真的不觉得你自己有错吗？”

沈序言的眼里面全是浓浓地失望。

他只是单纯地不希望言若骗自己而已，只是不希望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谎言。

他能够理解言若为了不让他多想，所以用谎言来作为一个防护，但是不代表当自己再一次询问之后，言若还是一样地用谎言来搪塞他！

这已经不叫做为了防护两个人吵架了，在沈序言看来，这就已经是在为了聂雨明这个外人做维护，而根本就不考虑两个人的感情。

这种事情沈序言不可能接受，就更加不可能说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发生了。

言若面对这样的沈序言，心里面就更加地气了。

明明就是沈序言的错，他竟然还来问自己知不知道错在哪里？

这根本就是颠倒是非黑白了！

“错？我能有什么错！沈序言，我真的觉得该认识到错误的人是你，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吗？我们有一个儿子不是吗！可是你现在怎么对我的？你找人跟踪我！”

言若一把就将手里面的那一砸照片全数都丢在了沈序言的身上，那样哗啦一声砸过来的模样，让沈序言的心又一次给划伤了几道痕迹。

“你这么做就是在不信任我！”

那些照片随着重力的吸引慢慢滑落下来，沈序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照片一张张从眼前过去，那里面还有聂雨明跟言若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笑得非常灿烂的笑容。

一瞬间，沈序言手里面的酒瓶被他举起，在言若下意识闪躲的瞬间，却又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桌子上。

“言若，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是吗？”

那样低沉失落，完全带着某种疏离的话语，让言若的心惊，却在下一秒，言若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地心惊。

一瞬间，沈序言冲了过来，将言若直接推到在了书桌上，那力道太过巨大，完全无视了言若是否会被坚硬的棱角给弄伤。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是吗！”

那样暴怒的声音，带着沈序言的受伤跟愤怒，就这么在言若的上方，看着她。

“你给我放开！”

这样的沈序言也彻底激怒出了言若骨子里面的倔强，不觉得自己有错的言若，挣扎着想要立刻推开沈序言，可是双腿被沈序言压制着根本就动弹不得，而双手又被沈序言给压住，整个人连个着力点都没有，就更加别提能够挣脱开来了。

“放开？言若，你的心里面是不是很早就开始这么想了？是不是一早就想着要我放开你，你才好跟聂雨明离开！”

完全被那些伤痛给弄得失去理智的沈序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无法去感受到言若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你！”

被沈序言这样的话语给气得不轻的言若，胸腔的愤怒带着委屈，带着沈序言那话里面所有的伤害，瞬间就迷蒙了双眼，但是她却紧紧地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言若很害怕，害怕她这只要一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就会忍不住哭泣出来。

她不愿意哭泣，尤其是在现在的沈序言的面前！

因为哭泣就表示她在软弱，而言若是最不愿意在这样完全失去理智的沈序言的面前，展示她的软弱的。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只是不想你对我说谎而已，可你说了什么呢言若？我为了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我已经退一步，答应可以不那么在意聂雨明的存在，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沈序言手里面的力道越来越重，痛得言若几乎要无法要紧嘴唇，让那些声音泄露出来。

“你做了什么言若！你只是觉得我不尊重你，要我放开你！”

失去了理智的沈序言，已经完全混乱了起来，因为太过在乎，在乎到已经沉浸在了血液里面的感情，所以没有办法好好地去冷静下来，所以只要别人的一个小小的刺激，就会瞬间让沈序言崩溃。

“沈序言你是不是疯了！”

言若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忍住那疼痛，禁不住地惊呼出声，带上了一股哭腔。

“天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由于两个人在书房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被这声音给吸引过来的张妈，才刚刚打开了书房的门，就看见两个人这争吵的一幕，吓得赶紧过来想要将沈序言给拉开。

然而沈序言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听劝，哪里又是张妈可以拉得开的呢？

“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言若，你看你这都把言若的手给弄得青紫了！”

这边张妈的一句话，总算是将沈序言的理智给带回来了几分，看着因为自己的力道，言若那开始泛着青紫的皮肤，沈序言一时心疼松了力道，而言若就趁着这个时间瞬间就给推开了沈序言，猛然之间转身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沈序言的脸上。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给愣在了当场。

沈序言看着言若，言若看着自己的手。

那下意识的一巴掌，言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打的。

但是眼泪迷蒙的双眼，却也没法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楚，瞬间，沈序言就这么看着言若转身跑了出去。

“言若！先生……先生这可怎么办？不去追吗？”

张妈也是被刚刚言若的那一巴掌给弄得蒙了，现在看见言若跑出去了，才想起来要叫沈序言去追。

可是后者却疲惫地坐在了沙发上，提起桌上的那一瓶酒就开始灌，张妈说什么都当做自己根本就听不见。

言若……言若……你想走是吗？那我让你走好吗……

张妈所看不见的，在那一直灌下的酒水里面，什么时候就混上了沈序言眼角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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