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一月五号，由于薛神医经常到外面寻找中草药，其中还有秦晓歌打算治疗云璟雅先天性心脏病所需要的中草药，已经赶到长白山采药去了。

    薛家医铺就托付给秦晓歌。

    秦晓歌来到薛家医铺，还没有开门，外面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见到小秦医生，纷纷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

    原来今天是薛神医定下来的义诊日，每个月逢五这天对生病的老百姓免除问诊金，仅收些中草药钱。

    现在薛神医不在，秦晓歌当然不会坏了薛神医的这份善心。

    坐在诊台后面挨个问诊。

    秦晓歌一直忙碌到中午，七八分钟一个病人，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薛神医的神医名号就是这样来的，有真本事，又心地好。

    秦晓歌也萧随曹归，和蔼可亲，不厌其烦，开的中草药都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这些药喝了一样管用。

    小秦医生也就被这些人称为小神医。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上午十一点。

    打算到外面的小饭馆吃一顿鸡腿饭。

    正当跨出门槛的时候，突然被一个穿着灰色上衣的姑娘带球撞人，还直接扑到了秦晓歌怀里。

    要不是秦晓歌有功夫在身，就这姑娘的莽撞劲，说不定就被他撞到在地。

    秦晓歌低头一看，对方是位十六岁小姑娘，即使疼得吸着气，都紧紧抓住手中的菜篮子。

    “小秦医生，我妈说你免费给我爷爷看病，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一上午下来肯定饿了，让我送一些包子给你，猪肉大白菜馅的，可好吃了。”

    掀开毛巾，拿出铝饭盒，打开里面堆满了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包子，还冒着热气。

    看到她额头沁着汗水，应该是跑着过来，生怕包子凉了不好吃。

    “小姑娘，给你爷爷治病是我自愿的，这包子你拿回去吧。”

    不是秦晓歌嫌弃这包子，香喷喷的，闻着就好吃。

    主要是这姑娘穿着太寒酸了，一双布鞋还是开了口子的，大拇指都露了出来，连袜子都没有，衣服前胸还有一块大大的补丁，占据了前面布料的三分之一。

    不过性格很开朗，没有被生活磨灭了激情。

    将铝饭盒递给秦晓歌，“估计你都不认识我，上次二十五号我陪着我爷爷过来问诊，但是我带着一顶黑色的毛线帽，你当时还告诉我贫血，脸色太白，多吃点补血的东西，后来我们抓草药的时候，还差五毛钱，你给垫付了，还记得不？”彡彡訁凊

    讲得那么细，秦晓歌还真的记起来了，是陪着一位老人家过来看病，身子都浮肿了，当时秦晓歌还以为这是个大小伙子，剪着短发，一双大眼睛和瘦弱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反比。

    小姑娘见秦晓歌将铝饭盒放在义诊台上，有些着急。

    “小秦医生，怎么不吃呀？你要是不吃就凉了。”

    秦晓歌这才伸手拿起一个小包子塞到嘴里，鲜甜的肉猪味道，猪油在口腔里面散发着浓浓的肉香味，真的特别好吃。

    旁边的小姑娘用一双羡慕的眼睛看着秦晓歌，嘴巴不由自主地咽着唾沫。

    眼里都是包子的影子。

    秦晓歌立即知道了，这些包子估计就是她家的全部了，这应该是特定找出来给秦晓歌的。

    秦晓歌赶紧将剩下的六个包子推给小姑娘。

    “我吃饱了，剩下的不要浪费，你也帮我解决这六个，你父亲在哪里上班呀？”

    “我父亲不在了，我妈照顾我爷爷和我。”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这好吃的肉包子，可一想到这是妈妈感激小秦医生特地用糊火柴盒子的钱买了三两猪肉，连爷爷都没舍得给一个。

    “我不饿，这是我妈特地做给你吃的，说你医术高明，我爷爷吃了三天药，浮肿就消退了，我妈要是知道我擅自吃包子，一定会骂我的。”

    秦晓歌听得有些心酸，将铝饭盒推了过去。

    “放心，我不会说的，我这里还有面包，饼干。”

    秦晓歌将抽屉打开。

    小姑娘看着里面的鸡蛋糕和饼干，抿了抿嘴，咽着口水。

    “那我吃一个？”

    看着她征询自己意见的俏皮样，秦晓歌笑了起来。

    “放心吃，你这是替我吃，也算是我吃的。”

    小姑娘这才拿起一个包子塞到嘴里，都没吃出味道，这包子就进了肚子。

    赶紧不再看剩下的肉包子，生怕忍不住全部给吃了。

    “再吃呀，小姑娘，你现在在家干什么？”

    “帮我妈糊火柴盒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晓歌笑了起来，看着她细细的品着包子，一脸的幸福和沉浸。

    “你要是愿意，可以到美艺做学徒或者到云湖食品厂做工人，一个月下来也有四五十块钱，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

    秦晓歌看着她铝饭盒里面还有两个包子，好奇地问道：

    “怎么还留两个？”

    小姑娘盖起饭盒，“我已经吃了四个，够了，我妈还有我爷爷都没有吃，我打算带回去给他们吃。”

    看着她懂事的样子，秦晓歌更加坚定地想要帮助她，一家人，还有一个老病号，就靠她妈一个人糊火柴盒子，这日子不用想都知道过得相当拮据，估计一年下来都不一定能沾到荤腥，这几个包子估计是她妈将家里全部的钱拿出来买的肉，买的面粉做的包子。

    秦晓歌撕下一张纸，给她写了一份入职信，上面只有一行字和一个签名。

    “请相关人事安排后勤工作，秦晓歌。”

    小姑娘接过字条，拿起饭盒，朝秦晓歌鞠了一躬，这才拎起菜篮子转身离开。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秦晓歌不由得眼睛都湿润了，还是继续义诊吧。

    听到外面有人摔倒的声音，秦晓歌站了起来，听声音像是刚刚离开的小姑娘。

    等秦晓歌来到门口，见地上的菜篮子，还有铝饭盒已经摔在地上，包子里面滚落出来，被人踩了一脚。

    小姑娘大颗的眼泪涌了出来，一只小手被人踩着，踩得脸都疼红了。

    秦晓歌冲了出去，一个直踢将这名欺负小姑娘的中年男人踹飞至六七米外。

    这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下子涌出来三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混混。

    秦晓歌的速度太快了，加上秦晓歌又是含怒出手。

    被踢飞的中年男人都爬不起来，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领头的老大搀扶起手下吐血的小弟，交给身后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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