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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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鹤川焦急大喊:“大夫,快些过来救人!”
原来他们攻进了王宫,捉住了已死的上官炁。
同时,高子清也被上官炁命人强灌入许多种毒药。
宫中原本有大夫,却都被上官炁命人杀死,楚鹤川听说高夫人在永明街搭建了药棚,猜想这里应当有大夫,便让人抬着中毒的高子清和一些伤兵赶了过来。
幸亏来得及时,此处还有两位大夫没有走。
火光摇曳中,众人看到了躺在担架上的高子清。
他的脸色青紫,双唇乌黑,七窍流血,皮肤下似乎有无数条黑色的脉络在蠕动。
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的身体不时地抽搐,让人心惊胆颤。
高夫人扑到高子清的身上,几乎晕厥过去,绿屏在旁边哭边劝慰。
沈嘉凝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高子清,只觉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坠去。
好在白夜和莲儿拉着她,才没让她摔下去。
楚鹤川赶忙道:“你们先不要着急,退到一边,等着大夫诊治。”
白夜拉着瘫软的沈嘉凝往后退,莲儿过去与绿屏一起将高夫人拉开。
一位大夫飞速上前,伸出手轻轻搭在高子清的手腕上,开始诊断他的病情。
另一位大夫则去治疗其他伤兵。
沈嘉凝被白夜拉到一边,眼神紧紧望着生死难测的高子清,全身从头凉到脚,无法站立。
白夜将她紧紧按在胸口,沉声安慰:“你不要着急,他会没事的。”
他能感受到沈嘉凝手指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冷汗不断往外冒,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担架上恐怖的少年。
大夫把了一会儿脉,让助手打着火把在少年的旁边,仔细翻看他的眼睛,嘴唇,口腔内,舌头也全是青紫色。
大夫又伸手抓起高子清的手来看他的指甲,却发现他的右手中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他手里抓着什么?”助手惊讶出声。
大夫道:“掰开,我要看看他的掌心。”
助手将手中火把递给另外一人,去掰高子清的手指。
然而他的五根手指头却如同焊死在了手掌心,助手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法掰开。
“掰不开。”
大夫叹息一声,只能查看他的另外一只手掌心。
沈嘉凝眼睛一直看着那里,见他掌心攥着的东西,她猛地从白夜怀中挣开冲了过去,跪倒在高子清的身边,将大夫吓了一跳。
沈嘉凝一把拉住高子清的手,试图将五指掰开,可依旧不行。
她泫然泪下,崩溃大喊他的名字。
神奇的是,昏迷中的人听到她的哭声,手指忽然松开。
只听一阵清脆的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他攥在掌心中的东西七零八落掉到了地上。
沈嘉凝闻声看去,原来是一地的飞黄玉兰发簪的碎渣。
上好的玉石,碎成一块一块的,洒满了青石地板,在火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奇异的七彩光芒。
沈嘉凝趴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将那碎片一点一点捡起来,泪水打在掌心中,落在碎玉上,飞花绽放。
白夜被沈嘉凝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来将沈嘉凝从地上扶起来,心疼至极:
“嘉凝,你不要这样。”
沈嘉凝嗓子被堵得酸痛万分,疼痛从喉咙蔓延到耳朵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鹤川见沈嘉凝这般模样,也忍不住咬牙别过脸去。
大夫倏然道:“少将军,老朽检查过了,患者体内至少有四种毒药,况且都是老朽从未见过的毒药,老朽想要解毒,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啊。”
“从未见过的毒药?如何会这样?”楚鹤川蹲到高子清身边,不忍地看着他乌青的脸庞。
沈嘉凝趴在白夜的身上,如同被抽去了灵魂,脑子也不会转动。
倒是白夜听到了大夫的话,忽然反应过来,赶忙对楚鹤川道:“少将军,高子清身上中的毒,是否是他自己制成的?”
楚鹤川闻言蹙眉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上官炁的人强行往嘴里塞毒药,我们并不知毒药从何处而来。”
白夜急迫道:“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赶紧送他到同心堂,《毒圣》一书在同心堂,让大夫查看一下毒药是否是那本书上的。”
“好,那咱们快些送他回同心堂。”楚鹤川说着,吩咐两个侍卫就近寻了一辆马车来,将昏迷的高子清放进了马车中。
侍卫打马欲行,白夜叫住,旋即将沈嘉凝扶着一起上了马车。
他将高子清冰冷的手拉到了沈嘉凝的手中,一起握住,沉声对昏迷不醒的高子清道:“嘉凝在这里陪着你,你一定要挺过去。她刚刚生完孩子,你若是死了,她会承受不住打击的。”
沈嘉凝悠悠回过神来,盯着高子清的脸,感受着他毫无温度的双手,跟着唤他的名字。
大夫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平常人,若是中一种毒,便是踏入鬼门关了,而眼前这看起来孱弱的少年,中了那么多种毒药,竟然还撑着一口气,简直是奇迹。
不过依他看来,定然是治不好了,他只是不想打击眼前几人,才没有将死刑用嘴说出来。
马车飞快往同心堂而去,后边楚鹤川又让侍卫将昏死过去的高夫人安顿好,命侍卫去找更多的大夫来处理伤兵。
等到达的同心堂的时候,侍卫小心地将高子清给抬了下来。
刚刚回来的张嫂和大妞二妞看见高子清这个模样,吓得半死。
白夜飞快转身进去寻找《毒圣》,拿出来递给大夫。
大夫翻开后飞速翻动着,一目十行地浏览,一边阅读,一边啧啧称奇。
半晌后,他倏然惊喜道:“找到了!找到了!这就是其中一种毒药!”
他赶忙翻到下一页,找到了对应的解药配方。
张嫂赶忙道:“你将所需的药材念给我,我去寻找。”
一行人忙忙碌碌,好半天才找齐了第一种毒药的解药,熬出来让高子清喝了下去。
接着是第二种毒药。
又过去一个时辰,病床上的人气息越来越弱。
沈嘉凝和白夜一直守在旁边。
忙碌了一整夜,天亮时分,大夫终于找齐了了最后一味毒药的解药。
然而当解药熬好抬上来时,大夫却惊恐发现,高子清身体抽搐了几下,歪倒过去。
他叹息道:“不行了,患者已经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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