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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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英告诉她,那孩子得救了,已经清醒过来了。李大夫说幸好急救及时,不然那孩子怕是就过来也要成一痴儿了。
“晚晚,妈知道你好心,但下次救人,一定要保全自己!”谢英叹息道,“幸好那是个孩子啊!”
虽然她们一行人在村子里,住的位置最偏僻破旧。下放时,正值冬季,基本上都猫冬,基本上不与村里人没有往来。
这时城镇卫生院都已经宣传过急救的知识,但消息闭塞的村子,思想还是落后的,总是各种闲言碎语,总会有人添油加醋的传播,但幸好救的是一孩子,说的也就没那么难堪。
叶晚晚是她苏家的媳妇,被人乱嚼舌根总是让人不舒服。
想到这个时代,叶晚晚很快就明白谢英话里的意思。这个时期风声鹤唳,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威力堪比网暴。当时叶晚晚只想着救人,顾不上其他,而且此时她的思想也是现代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成年人了,不会在意这些风言风语。
“后面要是有人乱说,你别放心上,我和你爸都懂的,救人一命也是为自己积福,以后要平平安安。”谢英说到后面,眼眶红了红,“哎,现在的苦日子,我们过一天算一天了,就是耽误你和小瑞了!”
“妈,别难过!咱们一定能熬过去的!”
大概不到两年的时间,那些被冤判的人才能平反,只要熬过这段黑暗时期就好了。但这话并不能说,只能用语言宽慰一二。
“哎,可怜我儿啊!”
谢英想到小儿子就更难过了,当时没能及时将小儿子送走,可怜十岁还不到的孩子,跟着父母蹉跎受苦。
小瑞是苏家老幺,叫苏向瑞,明年才满十岁,原本在上小学,但因为家里的变故,没法继续上学。而且这里的环境,与之前家里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谢英离开之后,叶晚晚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度过这个阶段,即便她有天大的本事,来到这里也得老老实实趴着,可怜前世没日没夜学习奋斗,拼命赚钱,好不容易日子过的舒坦了,到海边旅游,结果因为救人一命呜呼了!老天,你这是玩我呢!
不知道有没有啥金手指呀?叶晚晚心里一阵默念呼唤系统,但丝毫没有反应。叶晚晚不死心,又试着尝试了一遍,还是无果。于是想找身上有没有手镯项链啥的,搞不好有空间呢?
挣扎半天,叶晚晚最终认命,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躺了两天,整个人躺的腰酸背痛,床下面垫着厚厚的稻草,在上面才是一床薄棉絮,盖着的棉絮叶单薄,所有的衣服都搭在被子上,才稍微暖和一些。
忍着空气中的寒冷,快速套上衣服。狭小的房间,走两步就到门口,外面是一个小堂屋,堂屋后面是厨房,另外一间是苏家住的房间,一家三口暂时住在一起。
刚来时,这角落的房屋都是村子荒废的土坯破房子,收整一番后,勉强能够居住。在这屋子不远处,养着村子里的牲畜鸡、鸭、猪、牛、马,时常有气味飘过来,简直苦不堪言。
这边住着除了他们一家,还有李大夫,以及一对青年夫妻。
李大夫比他们一家先来这里,孤单一人,但因为会治病,村里的人对他多少会客气一些。毕竟镇上的卫生院,对乡下村里人的来说,那还是很贵的,一般人可舍不得上卫生院,大多会找乡下的赤脚大夫,能遇上李大夫这样专业的大夫,更是难能可贵。
这一带村子主要种植小麦和棉花,家家户户屋外屯着放着棉花梗,还有晒干的小麦梗,摆的整整齐齐,直接拿来当柴火,非常的方便。
村里的人基本上那个不会去山里捡柴,除了临时被下放过的人。
此时家里没有人,叶晚晚先走到厨房,灶里还有余温,锅里有热水,里面放着一碗红薯粥,稀稀拉拉几颗米。
直接用锅里的热水简单的洗漱后,才端起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这时人也舒服很多。
这场雪来的很早,但此时渐渐开始化了,尽管有太阳,但依旧让人很冷。
“三嫂,你起来啦,身体好了?”
这时苏向瑞背着一个竹篾小背篓,在外面跺了跺脚,走进堂屋,就看到叶晚晚,颇为惊喜。
之前在家里,谢英和苏振国要上班,苏向瑞便是叶晚晚照顾的多,之前两人相处的还算融洽。
“好多了,小瑞,爸妈呢?”
“他们在山上摘野果子,我背了一篓子回来呢!”小家伙开心地说着,“三嫂你尝尝,这个可甜了!”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尽管是冬天,但要会找的人,依旧能找到山上找到不少吃的,而山里找到的,归属个人,不属于生产队。
待叶晚晚看清背篓里的果子,发现长的很怪异,像鸡爪,歪歪扭扭的。
“这是?”
“我妈说这是拐枣,果子不能吃,要吃果柄。”
叶晚晚接了过来,苏向瑞叶拿了一个,将皮剥掉,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脸享受。
“真甜啊!”
微微诧异,叶晚晚有点好奇,这食物看起来和好吃根本不搭边,但试着尝了一口,还别说,味道是真甜,感觉像枣子,又像梨,甜到人心坎里了,都能当水果吃了。
“味道真不错!”叶晚晚又尝了两个,“妈他们还在山上吗?”
“还在的,我要去帮忙,三嫂,你生病多歇歇!”小家伙找了一个空的竹筐,将怪枣倒进去,然后背着空的小背篓,准备继续出门。
“我和你一起去。”叶晚晚在屋子里找了一个空篓子,也准备跟着去帮忙。
小家伙还是担心,但叶晚晚表示没事,两人这才往山里去。外面雪化了,路上有一些泥泞,两人都小心踩着湿的土地。
往山上走,路面也好走不少,经年累月,山上外围走出来不少通道,陆陆续续看到不少村里人在山里找山货。
“就是那姑娘,我亲眼看到她嘴对嘴救人的!”正在山上找冬笋的一位妇人,看到进山林的叶晚晚,便对旁边的人说道。
“真的?亲嘴怎么还能救人呢?”
“哎呦,这姑娘真大胆!”
“婶子,人家可不是姑娘,是那家的小媳妇!”一位年轻的妇人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大家。之前以为是家里的女儿,后来才知道不是,这个村子就这么大,一有什么消息,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知道了。
“知青那边的人说,人家那是什么现代医学急救啥的!”
“啥知识,这就是败坏名声,得亏家里男人不在,要是被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打!”
这时一个妇人走了过来,冷不丁插话进来。
“瞧你们嘴碎的,人家那是实打实救了人一命,老婆子不识几个字,但认一个理,豁出去性命救人的那就是一个好人,别在背后乱嚼舌根。”陈婆子冷冷地说道,让几个人有一些尴尬。
陈婆子是大队长的老娘,很少管人闲事,被救的那孩子正是他的孙子,小虎爹是她的小儿子,走的早,就剩下这么个独苗苗,被人家救了,那是天大的恩情。
“婶子,我们也就闲聊,没说啥!”
这村里人的多少都是沾亲带故的,陈婆子辈分也高,一位稍年纪轻的妇人尴尬地解围。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背后闲聊归闲聊,但被陈婆子当面指责,大家脸上多少有点不舒服。
“哎呦,婶子,您别生气,我们也就开个玩笑。”
......
叶晚晚并不知道,有人出面在维护她,当然对于这种流言蜚语,她是不在乎的,要是有不长眼的人来欺负她,她就打回去,自己可不是软柿子呢!
走在苏向瑞后面的叶晚晚,往旁边看了一眼,山下外围是一圈竹林,林子里有村里人在翻找,看样子在找冬笋,心头一喜,便开口对苏向瑞说道,“小瑞,我们俩去挖冬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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