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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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和顾小小各自回家都已经深夜。在她执意下,陈一含还是把她送回了自己家,看他离开,她才长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跟地主做朋友,总觉得压力巨大,即使他说爱她,都如一个梦境,那么不现实。
洗完澡,看看时间,估摸着陈一含应该到家了,齐悦捏着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拨出了号码,要是以前,这一切都好像自然而然,可是现在反倒心虚了。
想我了吧。电话那头,传来陈一含自得的声音,能想象他在歪嘴的小样。
没,就看看你到家没。齐悦顿了顿,听到他回家也安心了。
刚到家,陈一含笑起来,握着电话趴在床里听着齐悦的呼吸,齐悦这人讲话从来口气平稳,许多个晚上,他失恋的时候,就是这样絮絮叨叨安慰他。
你难道没话跟我讲了。陈一含嬉笑道,看一眼桌子上齐悦的照片,什么时候,她要搬来跟他一块住该多好。
恩,晚了,那就早点睡觉吧。齐悦的本意就是看看他到家没,听他口气轻松,也放心了。她刚想收线,就听到地主那一声冷冷地声音,齐悦,你就这么急着睡觉?你到底爱不爱我?
如同小孩子要一颗糖果,他口气执拗傲然。
齐悦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心里的不安,她无法对他直言。
就是有点累了,她平稳口气握着电话发怔,一会儿才叹口气,开口道,陈一含,我爱你,你早已经知道,不过我对我们的爱情并没有信心,这也是事实。如果哪一天,你要跟我分手,我不会有怨言。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有时候爱情来得太突然反而让人措施不及,齐悦知道这是她的弱点,在感情里一直胆小怕事,可是她就是无法克服这点。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着这几日与陈一含的发展,似乎充满着不确定,他的心,他的爱,她都不确定,即使他说爱,她都觉得如同幻境。
她睡不着,却不知道城市那头,陈一含正一路开车狂奔而来,他的个性本来就冲,如今听齐悦这么说,更是恨不得抓着她问个清楚,他的爱情就这么不值得人信任。
赶到齐悦家楼下已经一点,他知道她已经睡下,却还是拨了齐悦的电话。
深夜的小区鲜有人迹,只余几盏路灯在夜色中闪烁,他望上去,齐悦家在七楼,黑洞洞,根本没有声息。
这家伙,他吸一口烟,等着齐悦接起电话。她的声音好一会才传来,迷迷糊糊的样子,什么事?
我在楼下,齐悦,你给我下来。陈一含言简意赅的表述,狠狠挂了电话,他知道其实跟齐悦这样的木头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想跟她说说清楚,他对她的爱情,原来她从来不知道。
你是个冷血人吗?一看到齐悦披着睡衣下来,陈一含就忍不住从车里钻出来吼,他瞪着她,气势汹汹,看样子是生气了。
朦胧的楼道灯光里,齐悦站定了才看清楚他,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居然是穿着睡衣跑出来,听到他气呼呼的口气,她没生气,反倒笑出来,陈一含,你的睡衣太可爱了吧,这么多小熊。
小熊?陈一含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一眼齐悦,凝起眉头,严肃地开口,你还敢笑,齐悦,你凭什么对我没信心,我爱你,你不是不知道?他口气怨恨,堪比大街上与人吵架的怨妇。
他跑来居然就为这事?齐悦长出一口气,抬眼看着他,不同以往吊儿郎当的陈一含,穿着睡衣,捏紧拳头的他居然十分可爱,凝结的眉头仿佛小麻花般,俊俏的脸上哪有半分威严,一点都不像个28岁的大男人。
你在意这句话?她浅浅笑起来,盯住陈一含看。
废话,陈一含撇撇嘴,你太让我失望了。
唔……齐悦垂下头,其实我也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没信心,并没有说不爱你。
为什么没信心?陈一含咄咄逼人。
因为你那些女朋友,齐悦一颗心已经安静下来,她应该感谢陈一含的追问,她一直觉得感情里她是胆小鬼,以前与林家西就是,他从来不开口问,她也不会说,可是既然陈一含开口问,她反倒看到他心底的在意。
你以前的女朋友,每个都不超过三个月,而且你每次提起他们都是一脸鄙夷,我觉得迟早我也会成为其中一个。齐悦叹一口继续开口,夜色里口气平稳,陈一含,我本来就是个胆小鬼,对别人喜欢我这件事毫无信心,甚至从小就觉得我会嫁不掉,所以你根本不必在意我说过的话,你长那么好看,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根本不用在意我。
你……陈一含听着齐悦如同法庭陈述一般陈述完,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准备的怒气居然无处发泄,生生憋了回去,就这么定定看着眼前这个淡然的女子,他爱她,为什么爱她,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更何况是她,他以前的女朋友,他想起来全是模糊的面孔,一个个化妆精致如明星,但都不是他需要的,他要的或许只是如齐悦这样一个温暖的女人,
怪她吗?似乎没有底气,只怪他自己当年对感情太儿戏,而且一切全在齐悦眼皮底下,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已经爱上她,反正生气了,难过了,开心了,都可以跟齐悦说,久而久之才发现已经离不开,如咖啡,喝多了上瘾。
他撇撇嘴,一股脑儿气始终没发泄出来,定定看了一会儿齐悦,她却只是静静站在跟前微笑,始终平和淡然。
算了,他挥一挥手,终于还是没有发怒,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拥入怀里,既然你没信心就没信心吧,反正我们会结婚的,明天就去登记。
啥?齐悦还没反应过来,迷惑地看着齐悦。
可是陈一含表情更疑惑,为什么齐悦背后突然冒出了两眼放光的齐悦她妈徐美芬,手里正拿着扫帚往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念念有词,齐悦,你怎么跟陈一含搞到一起了?
陈一含皱眉,深更半夜的的难道齐悦她妈一直蹲点在身后。
听到后面的响动,齐悦也回过头去,可不是,徐美芬正猫着腰拿着扫把站在身后,老太太筋骨很好,看着自己女人和一个陌生男人搂搂抱抱,立即冲了上来,一看居然是嬉皮笑脸的陈一含。
齐悦,你在搞什么?徐老太举着扫帚对着齐悦就如同对着敌人的炮火般英勇。
为什么自己老妈会平白无故冒出来?齐悦也是满头黑线,看看陈一含,他的表情没好到哪里去。
那个……伯母,我们是正常男女朋友。还是陈一含先开口,把齐悦拉在一边,决定直面敌人的炮火。
男女朋友?徐美芬放下扫帚,眯眼打量着眼前两个人,从刚才的动作来看的确还有那么回事,不过这大半夜的,还两个穿睡衣的男女,怎么看都不像好东西。
她顿一顿,冷冷道,你们今天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徐美芬出马,齐悦和陈一含皆是神色尴尬,不知如何应答。齐悦在身后捅捅陈一含,你要不先走,我来应付我妈。
陈一含却执拗,拉着齐悦不肯松手,朝徐美芬开口,伯母,我们是正当男女朋友。
正当?徐美芬看看两人,齐悦你给我上来,我有话问你。说着,已经一个人步上楼梯,背影严肃吓人。
齐悦赶紧把陈一含推回车里,我妈那边我去解释,你先回去,你上去更麻烦。
陈一含还不依,死命拉着齐悦,齐悦一急从他手里挣脱出去,跟在徐美芬身后飞奔上楼,等待她的自然是徐美芬的严刑拷打,还好,在徐美芬的压榨下,她的日子也过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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