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同学会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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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记得很久以前看过一部很老的日剧叫成田机场,里面提到一对恋人看是否何时就去一趟旅行,如果和谐就会一路和谐下去。
她不知道她与陈一含是否就一路和谐下去了,反正厦门的三天他们吵吵闹闹都如两个小孩子。
回到杭州如同一场梦境,再过几天就要开学,陈一含说公司有事情,好几天都没联系齐悦,齐悦也懒得,每天宅在家上网、看书。以至于她老妈徐美芬又要押着她去相亲。
齐悦不知道她与陈一含算什么关系,硬是赖着不肯去,气得她老妈徐美芬咬牙切齿。
不过齐悦也气闷,她在爱情里太过执着,始终没有洒脱的心态,以前是林家西,现在似乎是陈一含,一方面她觉得不靠谱,可是一方面她却想念陈一含,时不时脑海中还会飘过那些他的美女朋友们,是的,她承认,她在嫉妒他们,这在以前,她每次还要调戏他,这么多美女女朋友,叫天下剩男情何以堪,可是现在情何以堪的是她自己。
齐悦看看镜中的自己,圆圆的一张脸,瘦高的身材,浑身上下怎么看都不是明艳动人的料,她叹一口气,穿了件白衬衫出门。
今天有个大学同学会,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去,无奈顾小小一定要去,她只好作陪。她一直觉得大学里那帮同学该混熟的早混熟了,没混熟的怎么也混不熟了,大学联系多的同学也就寝室那几个家伙,她和顾小小留在了杭州,二丫头去了西北,还有猫猫去了英国嫁了个英国老公,可惜这次两个人还不出席,更是让她没心情。
不过齐悦没不悦,她没心情,顾小小却很有心情,她是去见大学暗恋对象的。那时候顾小小喜欢他们班班长,一直没胆量说,这么多年过去,就是想看看那个喜欢的班长变什么样子了。
你说我今天穿什么好?在车上,顾小小就一直问个不停,齐悦看看小小,她穿了件湖蓝色的真丝裙子,明明已经很美。
你说你都已经嫁了人了,再见面有意思吗?她忍不住开口。
没意思,顾小小摇摇头,暧昧一笑,不过我就是想见。
齐悦没再说话,她也知道那种心情一如许多年前她喜欢林家西,可是她后来才明白,有时候梦只是梦。
转眼车已经到了酒店,进入大堂就看到远远两桌子人,齐悦望过去,半数已经不认得,偶尔会有两三个上来打招呼,她就傻呵呵笑,找了个位子落座。
齐悦看清楚了,坐在旁边那桌中间那个高个男生就是当年的班长,依旧是大家的中心。
你说我要不要上去打招呼。两个女人在角落上嘀咕。
你想去吗?齐悦问顾小小。
恩,小小点点头,喝口红酒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
齐悦看着她亦步亦趋已经走到班长那桌,回头还给她妩媚一笑,恍惚间仿佛看到当年那个牛仔裤白T恤的丫头,顾小小和她不一样,在感情里从来轰轰烈烈,在她还整日算着数学微积分的时候,顾小小早已经跟青梅竹马双宿双飞了,只是他们的故事没能走到最后,大二下学期,顾小小遭遇失恋、劈腿、出轨、堕胎一系列狗血的事件,尤其是堕胎这件事对她是致命的打击,寝室里四个人只有她知道这件事,在去医院的路上,两个女孩子手心全是汗水,齐悦觉得她和顾小小是在犯罪。
不过还是挺过来了,那时候齐悦一直在顾小小身边陪着,只是从此以后,顾小小没再谈过恋爱,她是在大三暗恋上班长的,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为什么?也许很多爱情是毫无缘由的,顾小小只因为某天食堂门口差点摔倒而班长恰好扶了她一把。
可是那时候顾小小已经不是那个爱得炙热的顾小小,两年的时间里,她从没把这份爱说出口。
时间一转眼已经那么多年,齐悦回神,班长跟着顾小小已经走过来。
班长名叫李风,北方人,说话嗓门很大,看到齐悦已经叫起来,齐悦你也来啦?
齐悦看看两人,顾小小朝他使眼色,齐悦立马站起来敬酒,看着班长也笑起来。
说实话,大学里很多记忆她都已经模糊,那些人那些事仿佛是在遥远的几十年前一般。
班长敬完了那边一桌子人才算走,临走还硬要拉齐悦过去,说是那边有个人十分想见她。
齐悦疑惑,他们班虽说都是男生,可是奇怪的是没一个找过自己班级女生做女朋友的,都往系外发展了。
顾小小推推齐悦,齐悦还没站起来迎面一个男生已经走过来,个子在一米八,戴了幅眼镜斯斯文文,齐悦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名字,只记得他绰号叫”瘦猴”。
她一急张口而出,原来是瘦猴啊?
大家哄堂大笑,说起来这位瘦猴同学虽然瘦高,却是N大有名的篮球手,曾经带领他们班保持了三十二场不败的战绩。
可是瘦猴真名叫什么,大家反倒忘记了。如今瘦猴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黝黑的少年,脱了篮球服、穿起了正儿八经的西装,同样是瘦,恍惚间齐悦居然想到陈一含,他穿西装似乎也是这效果,非得那类瘦版才有味道。
齐悦,我敬你一杯。绰号瘦猴的男生已经上来,端着红酒站到跟前。
好,齐悦一笑,率先一饮而尽,亮着酒杯给大家看,
瘦猴倒也爽快,闷头喝了满满一杯,脸色有些微红。
齐悦刚想坐下,瘦猴却没走,已经坐到齐悦身边。
不是要干嘛干嘛吧?齐悦有点发憷,看着瘦猴热情灼灼的眼神就觉得有点不妙。
还未等瘦猴开口,她已经腾地站起来,不好意思哈,我去厕所。
说着已经飞快冲去女厕所,身后人又是一阵哄笑,都在起哄瘦猴赶紧追到女厕所去。
齐悦坐在马桶上寻思怎么解脱,外面顾小小的声音已经响起。
你倒是出去还不出去啊?
不出去吧,齐悦恹恹地靠在墙壁上。出去又要被人说。
那倒也是,外面顾小小在镜子面前补妆,其实瘦猴大学时候就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什么?齐悦打开厕所门看着顾小小,不可能吧,我大学时候那么难看,谁会喜欢我啊。
瘦猴啊,顾小小白她一眼,对她感情里的低智商从来不怀疑,他还表白过呢,可惜你不在?
啊,齐悦更疑惑,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毕业那天晚上啊,一帮男生在楼下起哄,瘦猴在下面对12楼的姑娘表白,那天说得就是你。
不会吧,那天我回家啦,我妈妈住院,我提早回去啦。
是啊,你是不知道,可怜瘦猴也不知道,还在一帮男生闹腾下跟你表白了。你就是那位12楼的姑娘。
齐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坐在抽水马桶缓缓站起来,她后来听人说起过同班有男生在毕业那晚对着女寝室楼表白的事情,故事的女主角是十二楼的一个女生。可是她从来没想过,那个主角居然是自己。
那我要不要去外面跟他说点什么?
跟谁?跟瘦猴?顾小小抹着口红,你喜欢他吗?
齐悦摇摇头,声音低下去,我跟你说件事,我跟陈一含在一起了。我们上次去厦门一起去玩了。
然后呢?顾小小回头看一眼齐悦,那表情就仿佛承认错误的小孩子,照陈少那攻势,追不到你,他也白担这名了。
没然后啊?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什么?反正这几天他没联系我,我也没联系他,我觉得他可能也一时好奇,对我心烦了就甩了我吧。
顾小小摇摇头,看着齐悦叹一口气,那你喜欢陈少吗?
齐悦点点头,大方承认,他对我还不错的。
那不得了,他不联系你,你联系她呗,感情里还比谁谁联系得多不成。
可是……我怕他不是认真的?齐悦声音又低下去。
那等他不认真了再说呗。顾小小已经补好妆,戳戳齐悦脑袋,你这个姑娘就是喜欢想太多,什么事情想那么远干嘛?人就短短一辈子,你就不能让自己快乐点。
齐悦愣愣看着顾小小出去,对她这么有哲理的话一时有些反应慢,不过她的确是想太多的,就向眼下,别人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已经下好结论。
她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拍拍自己脸,是啊,该来的总会来,何必提前就害怕。
整整仪容出去,外面瘦猴还在座位上,一桌子人似乎都在等着她。
她有点不好意思,看着瘦猴,他目光依旧热烈,看到齐悦已经站起来。
你没事吧?他开口问道。
齐悦摇摇头,朝他笑起来,开口答道,刚刚喝酒有点晕。她坐回椅子上,回头看看顾小小,她已经坐到班长那桌。
那等会我送你回去?绰号瘦猴的男生关切地问。
不用,齐悦摇摇头。
两桌子同学却都在看,等着瘦猴开口,已经有男同学喊起来,黄镇飞,你就这点胆量都没有,问个半天屁啊没问出来。
黄镇飞就是瘦猴,齐悦看看对面的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大学时候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篮球场上那个奔来奔去的身影,如今看看全然像陌生人。
你有没有男朋友?正在众人起哄的时候,男生还是说出了口,其实我喜欢你。
意思大家都明白,齐悦一愣,大家都在等答案,仿佛世界都屏住呼吸,她在看看黄镇飞,他也是热切地望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齐悦这回反倒不乱了,缓缓答道,我有男朋友了,我很喜欢他。
是陈一含吗?那时候她心里也不笃定,可是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有了比较好。
对不起,她望着黄镇飞真诚地说,谢谢你。
她一直不知道大学时候居然还有个男生这样爱过他,这怎么不让人感动,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没人爱的女生。
你说你有男朋友了?男生尴尬地笑笑,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拿起一杯酒敬齐悦,你们还没结婚吧。
一众人还在笑,有人嚷着,齐悦你就不能考虑下瘦猴吗?他可是喜欢你好几年啦。
嗨,齐悦笑笑,拿起酒看向瘦猴,仔细看其实这男生面容冷峻,坚毅,别有一份帅气。
她点点头,喝干了杯中酒,面向瘦猴道,我男朋友人蛮好的,我们以后大概会结婚吧。
那一边脸色瞬间差下去,悻悻回头。
女生有了女朋友,男生自然只得落败而归。一众人又该说得该笑的,顾小小已经坐回来,眯眼看着脸红通通的齐悦,你想通了?她支起酒杯问道。
什么?齐悦也看着她,再看看班长,你们没怎么吧?
什么怎么,就回忆下往事而已,顾小小白她一眼自顾自吃着菜,你别说我,说说你,你跟瘦猴说你有男朋友了,你就认定陈一含了。
不是,齐悦摇摇头,表情淡然,你说得对,走一步算一步,我拒绝黄镇飞一方面是因为陈一含,但另一方面我并不想开始一段勉强的感情。
矫情,顾小小切一声,偷偷望一眼班长那桌,淡淡说道,班长下半年结婚了,叫我们去。
齐悦吃一惊,望向顾小小,她还在若无其事吃着菜,就仿佛周遭的一切与她无关一般,你会不会难过?
不会,顾小小回的坚决,我有东东了,要是班长没女朋友,我还考虑下出轨,现在我算清醒了,还好我有东东。
她已经吃完了端上来的烧卖,大吐一口气对着齐悦,叫你家陈一含来接我们,今天东东值班。
他?齐悦有点为难,他好几天都不联系我了,也许他都忘记我了吧。
白痴,顾小小敲她一记额头,拿出自己手机拨陈少的号码,其实她也想看看陈少这次对齐悦是有几分真。
花样美男陈一含十分钟后冲进了酒店大堂,一身黑西装,白衬衫,再加一条蓝色领带仿佛从哪个宴会出来,配上那张堪比偶像男明星的脸,震得一厅人都回过头来侧目。
只是可惜的是那张脸,美则美矣却是一脸不悦,看着两个女人醉熏熏坐在那里,更是一路皱眉杀过来,许多女生都在猜测这么好看的男人进来是找谁的。
还没等陈一含去扶齐悦,顾小小已经一把扑上去,亲爱你,你来了。
陈一含一头雾水,不知道顾小小关子里卖地什么药,但看着她脸色,便知她没有喝醉,顺势扶起顾小小,瞥向齐悦。旁边齐悦虽然也迷糊,但看着架势,再看看班长,立时有些明白顾小小的心里,依照顾小小的心性,输人也不能输阵。
因为喝了酒,齐悦走起来脚有些发飘,前面陈一含干脆横抱着顾小小在众人的眼神追随中走出酒店,后面齐悦小跟班似地跟在身后。
走到酒店大堂门口,陈一含担心齐悦,回头看看齐悦。这一看却看到一个男生正跟在齐悦身后。
是个瘦高男人,戴着眼镜。
男人跟在齐悦身后说话,你男朋友没来啊,要不要我送你。
此时三个人已经站在酒店大厅。陈一含的奥迪停在下面停车场,放下顾小小,眼神如机关枪般扫射过齐悦身后,还好没自己好看,他瞪一眼顾小小,这女人一双手还吊在他脖子上。
他故意咳嗽两声看着齐悦,压下心里的怒气,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我车开过来。
齐悦看着陈一含的眼神,觉得地主又是目露凶光,不禁一阵寒意,忙不迭答应。
后面黄镇飞还是不气馁,站在身后不肯离去。
齐悦知他心意,回头朝他笑道,你进去吧,大家都还在等着呢,我和小小先走了,下回我们再聚。
黄镇飞看着齐悦,一时思绪涌上心头,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齐悦的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只记得每次去自修室这女生总是坐在后排,有一次他坐到她边上,她就朝他笑笑。
也是这一笑,让他觉得温暖,这女生笑起来明亮动人,如初夏的向日葵般灿烂,照亮一室温暖。后来他打篮球就经常会看到她笑得很快乐,不像别的女生,她也不特别支持谁,就是喊加油喊得起劲,那时候他甚至幻想过,她是特地来看他的。
那再见吧?那个记忆里的女生还是一样笑容明丽,他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前面顾小小和他男朋友正等着她。他一时心急,忽然就扑了上去,轻轻拥抱一下齐悦,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以前已迅速放开,那再见吧。说着微笑着奔回酒店大堂,只留得一个背影。
齐悦呆在那里,望着黄镇飞迅速离去的身影一时有些怅然,恍惚间记起了大学篮球场上她的背影,仿佛也是这个样子,高高扬起的衣角。
可是还没等她开始伤感,后面陈地主冷笑声已经响起,你狠啊,什么时候搞得自己这么吃香了。
齐悦知道他又在讽刺,回头看看他,此时顾小小已经清醒,站在一边抱臂看着他们。
齐悦看看陈一含,他在等她解释,嘴巴上挑,眼睛瞪出,表情就像只猎食的豹子。
要以往,她早就讨饶了,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伤感,她伤感的也不是感情,只是忽然觉得有点难过,原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顾小小爱的班长,喜欢她的瘦猴,都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样子,照网络上的话就是时间是一把杀猪刀。
她愣愣看着陈一含,半晌才反应过来,对陈一含道,你送小小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自己打车?齐悦表情呆滞,陈一含一张脸迅速垮下去,瞪着齐悦恨不得把她拖回家去。
不行,你跟我们走。他言简意赅地拒绝,还没等齐悦反应过来已经拖起她的臂膀往停车场走去。后面顾小小嬉笑看着两人,原来一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陈一含也有生气的时候,可惜怎么就碰上齐悦这块木头。
陈一含一路走,一路怒气冲冲,对着齐悦声音也提高不少,刚刚那个是不是你大学相好?
齐悦知道刚刚那一拥抱势必让他误会,但是转念想着他也好几天不联系了,也就懒得解释,挣脱掉他手臂,站在原地,反正也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事?陈一含重复着这几个字,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齐悦,你这算什么意思?他声音提高到吼叫级别,震得齐悦一愣一愣的。
没……没什么意思。齐悦一呆,回头指望顾小小来解释,却发现顾小小早已经自己爬上了车。
两个人就在停车场上僵持,地主的表情比夜色还黑,时不时有路人经过,齐悦一脸委屈,想着他这么多天不联系她也不知道干嘛去了,现在又摆一副臭脸给她看。
你干嘛这几天都不联系我?半晌,她还是开口问道,我以为你又找别的女人去了。
你……陈一含怒气本来就盛,听她这么怀疑更是火大,扯着自己的西服道,你看我这打扮我干嘛去了,我这几天去外地找客户去了,我刚回来就来接你,你还想我怎么样,还在这里跟比的男人,你算对得起我吗?
两个人恋爱还没谈,架倒先吵上了,齐悦看着陈一含真生气,气焰立马矮了一截,再看看他衣服,的确像是匆匆赶来。
她看看他,还是先服软,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是来参加同学会而已。
同学会,是老情人聚会吧。陈一含回头看看顾小小,这人倒是溜得快。
没,齐悦知道陈一含发脾气了,声音低下去,那个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一含看看齐悦,认错态度一如既往的好,她一道歉就是这副逆来顺受的表情,连他想再发会脾气都不好意思。
你认错了?他看着齐悦。
恩,齐悦点点头,也看一眼陈一含,是我错了。
现在才道歉,罚你今天回家陪我睡。陈一含嘴角一歪,已经打开车门把齐悦塞到了座位上。
齐悦表情惊慌,陪他睡觉,这意思,不是要干嘛干嘛吧。
身后顾小小奸笑声四起,靠在前面椅座上道,陈少,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要把我们齐悦吃了。齐悦可是纯情少女哦。
陈一含回头冷眼看一眼顾小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地主毒舌从来不分对象。
啊,顾小小张张嘴,脸上浮起一层玩味的笑容,那刚刚齐悦在酒店里对某人的表白我可就不告诉你咯。
表白?陈少开着再次回头看看齐悦,自己女朋友也是一脸疑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是我“与我无关”。
她说什么了?陈少再次转向顾小小。
顾小小笑得得意,靠在椅子上懒懒道,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刚刚是谁帮你撑场面的,陈一含对顾小小一点都不客气,别让我回头告诉你老公今天出来见老同学。
老同学又怎么了?顾小小瞪着陈一含,有种你就说啊。
切,陈一含悠悠开着车一声冷笑,你自己心里清楚的事情何必来问我,不然刚才也不会抱这么紧,那人是坐你们旁边那桌的男生吧。
班长就在那一桌,一听这顾小小明显气短,嘀咕着,不说了,打死我也不说了。
随便你,陈一含甩头继续开车,表情一如既往跋扈,看看齐悦,她倒置身事外的表情呆呆望着窗外。
你刚刚说什么了?他忍不住开口,身后顾小小在嘲笑。
我不记得啦,好像没说过什么吗?齐悦依然无辜状。
嗨,陈少你怎么找了这么白痴的一个女朋友。顾小小叹口气,更悲剧在于她还觉得她会嫁给你。
嫁给我,什么时候?齐悦说过。陈一含眼睛一亮看向顾小小,她刚刚说的。
自觉说漏嘴,顾小小有点扫兴,白一眼,是啊,她刚刚对跟她表白的男生说了,我男朋友人很好的,我们会结婚的。
车里,没有灯光,车子在熙攘的街上缓慢前行,这时候幸亏没看到齐悦的脸,要一看肯定是红得跟苹果一样。
借着路边的明灭的灯光,陈一含却是兴奋地回头看向齐悦,声音温柔下去,你真这么说?
我……齐悦想想刚才也是应付黄镇飞的,可是看着陈一含,他的面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脸上的神色却是认真的。
结婚,她似乎并没有想到和陈一含的那一步,但是在她心底,其实已经认定陈一含了吧,只是她一直在害怕,一直在犹豫,而她犹豫的、害怕的却不是自己的感情,而是陈一含,她对于他没有信心,也许是因为自卑,也许是因为陈一含的一贯经历,使得她难以信任他。
顿了顿,她还是没有说谎,她看着陈一含开口,我爱你,只是我不知道你爱不爱我。
这一句,她没对其他人说过,对他说却是这么自然。而她说出口的也不是等一个答案,是第一次,她如此完整、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感情,不犹豫也不害怕,只是在讲述自己的感受。
陈一含却是沉默半晌,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我爱你,你爱不爱我?心底回荡起她的话。
他不是没听人表白过,也不是没对别人表白过,可是这一次却感觉如此美妙,连日来憋着不给齐悦打电话的烦躁消散一空,心里顿时平静下来,车厢里仿佛只剩下他和齐悦的两人,所有的纷扰不确定一下子明朗。
他看看齐悦,她也看着他,眼神坦荡,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爱,我爱你,齐悦,说着他已经吻上她的额头,轻轻的,温柔的一吻,却叫齐悦又红了脸。
车厢里暧昧四起,唯一不和谐的是顾小小尖锐的声音,真是肉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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